“哒哒哒!”摇把快速的搅动着,手扶拖拉机冒着黑烟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爸爸好厉害哦,爸爸好厉害哦!”糖豆子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看到自己老爸不费劲发动了手扶拖拉机,激动的在原地拍着手高呼,爸爸的面子必须给到位。
“东子,到哪里了,等你呢!”白子豪拿出电话给自己的表弟打电话,今天要收麦子,自己家的拖拉机一台根本不够用,早早的就给表弟打好了招呼。
“哥哥,稍等一会啊,吃牛肉面呢,半个小时之后到位啊!”东西吸溜溜的吃着牛肉面。
“我靠,早点不说,早点说我也去吃一碗了!”白子豪笑骂一声。
“在地上的你啊!我们先去了,要不然的话拦不到车就废了!”白子豪笑着说道。
“好赖,马上到位!”东子爽朗的笑着说道。
“走喽,出发喽!”白子豪抱着糖豆子举高高。
“咯咯咯”糖豆子开心的笑声在白家大院里荡漾着,老爹斜斜的叼着烟卷,猩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这就是老爹的经典造型,前世的时候,老爹去世的时候,无数个夜晚,梦到老爹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香烟对于老爹来说,就是这一辈子的执念,曾经无数次试图让老爹戒烟,但是一次次的失败,而一次次的失败,伴随着的也是一次次的争吵和不和谐。
直到后来,白子豪也变成了亲朋口中和父亲最像的那个人的时候,在一次偶尔查询男人为什么要抽烟的时候,看到知乎上一个叫做“浮华一世转瞬空”的作者的这样的一段话,白子豪深以为然:
“心情烦燥的男人会想要抽烟,他要借香烟把内火烧掉;缺少温情的男人想要抽烟,他怕没有了为心取暖的载体;心事重重的男人想要抽烟,否则,无眠的长夜会更加孤单。
男人抽烟,不仅仅只是为了抽烟。
男人抽烟,往往只是因为缺少一种寄托,精神的寄托。
高兴的时候抽烟,因为没有人能分享我的快乐于是,拿起了烟。
悲伤的时候抽烟,因为没有人能承担我的痛苦,于是,烟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男人心中的创伤,心中的欢乐,永远也不会像女人一样的到处对人述说。
只有烟雾,带着男人最深处灵魂,慢慢的走向天堂,走向它最该在的地方。”
白子豪相信,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也一定是一个喜欢抽烟的男人,就像父亲那样,自己扛下了所有生活的不如意和扛着这个家的所有压力,最终对得起任何一个人,唯独就对不起自己,善待了所有的人,唯独放弃了了自己,要知道父亲去世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五十七岁,还属于年富力强的年纪。
家乡秋收的时候是热闹的,哒哒哒的拖拉机的声音笼罩着整个村庄,让这个几乎安静了大半年的村庄,再次充满了活力,要知道,现在的农村,平时根本看不到这么多人的,常年见到的自由垂暮的老人和稚嫩的孩童,老人提着鞭子放羊,夕阳下在院子门外面抽着旱烟,喝着茶水,三五个相熟的老人瞎话家常,而孩子们放学之后先不着急做作业,三五成群的在村子里追逐玩闹,这是这个村子日常的情景,似乎有些压抑,失去了活力。
而现在,村子里的人,是除了过年以外聚集的最齐全的时候,在外打工和拼搏的人都回来了,在外上学的大学生们也几乎都回来了,村子瞬间就活了过来,充满着生机和喜悦。
“老哥啊,收拾完了吗!”白子豪开着拖拉机在乡间的小道上飞驰着,路过遇到的乡里乡亲,习惯性的打着招呼,乡音,相亲,太过于熟悉了,这样的感觉或许是每一个在外的游子最喜欢的感觉了,无数次在梦中梦到的场景,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了吧!
“还没有呢,还有三四亩地的麦子有点没有黄透,还得等个一两天吧!”老哥笑着大声的回答着。
或许有人就问了,一两天的时间能差什么啊,以前的白子豪夜深有疑问,但是后来就不再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了,庄稼的生长周期也就一百多天,对于人来说,所谓的女大十八变,经历了好几年看得出一个人的变化,但是对于庄家来说,好几天就已经是度日如年了,尤其是成熟的时节,可能一场晨雾,一场秋雨,或者是一天的火热,都会成为这些成熟的庄稼最后的绝唱了,这是老农人的经验之谈,绝对要比所谓的那些专家要真实可靠很多的。
一路上总是能够看到满载着收获的各式各样的拖拉机和农用车辆再来回的穿梭者,同样的路线,同样的目的地,就像是一辆辆的工具车和工具人一样,设定好了路线和动作,而白子豪今天也要化身为工具人了,设定路线,自己家的麦子地和自己家的场院,来来回回的运输成熟的麦子,这就是白子豪的今天的工作。
老家的收庄稼,你要耐得住性子,要稳得住心神,往往一台糠播英的目标都会是一片田地,而这一片田地所有人家的家里人都得在这里边守候着。
轮到自己家的田里了,自然是要忙活一阵子的,忙着运输收拾好的粮食送回家,忙着把糠播英收割不到的犄角旮旯的麦子用镰刀割下来,忙着所有争取最大收获的事情。
至于等待的人,一起喝点水壶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