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呢。
这个傻子,会不会因为资金问题彻夜在窗前徘徊?会不会因为不想暴露压抑着不敢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每次进行不顺利的时候仍然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李星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撑着已经蹲麻了的双腿站起来,走向了房子。
他其实有这里的指纹和密码,只是刚才想等到赵卿北出现的那一刻,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卧室。
小陈照顾的还算细心,给赵卿北脱了外套和鞋子,床边放着盆和漱口水,以免他晚上醒来会吐。
赵卿北的脸烧得通红,英挺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一团,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的头发和鼻尖冒出汗珠,系到脖子的扣子显然让他喘不上气,但也没人管他,就这么微微张开嘴躺着。
李星河本来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毯上。
他吸溜了一下鼻涕,上前去帮忙解开了扣子,把他的衣服和裤子都脱了下来。
“傻逼,这么睡着也不怕半夜翻身滚下来。”他一边吃力地将赵卿北翻过来,一边哽咽着骂他,“让你他妈骗老子,还跟我说这两天去度假,不能随时回我消息,谁家度假把自己喝成这样啊!”
赵卿北的皮肤被酒精浸染得滚烫,身上一股浓郁的酒味。
李星河知道他有洁癖,喝了酒向来要洗干净了才上床,他何曾这样躺在床上过。
他去浴室拧了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人从头到脚擦拭干净。
赵卿北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他俯身过去,听见他喃喃道:“阿星……不去玩过山车,不好玩……”
李星河又想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儿一晚上被整哭三次,怪丢人的。
他们第一次去玩过山车,是他死活拽着赵卿北上去的。当时他并不知道赵卿北很怕这些刺激项目,因为这人在他面前装逼,说只要他想玩任何项目,他都奉陪到底。
结果从过山车上下来后,赵卿北整个人都不会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然后抱着垃圾桶疯狂呕吐,吐得面无人色。
李星河被吓坏了,从此再也不敢带他坐这些刺激游乐项目。
他忍着眼泪爬上床,贴过去抱住赵卿北,小声抽泣道:“明明你也很想我,为什么非要在电话里嘴硬呢?你说一句想我,我立马就飞回来看你了,因为我也想你。”
赵卿北陷入了更深的睡眠当中,却出于肌肉记忆,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下巴蹭了蹭他的脑袋顶部,说了句:“睡吧……”
淡淡的沉香味道混合着酒气传入鼻端,明明才分开了不过几周,李星河却觉得自己好像半个世纪都没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了。
还有戳碰他的手臂、胸口,这些都促使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赵卿北,其实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承担的。”他抬起头,亲了亲头顶的人的下巴,“你这样我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因为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你不会想让他独自去承受任何风雨和压力。
所以这一次,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他用力抱紧了赵卿北,像是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一样,像是即便到了世界末日都不会松开他一样。
然后抱着他,沉沉睡去,世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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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赵卿北虽被头疼给弄醒的。
昨晚应酬前,他忘了吃解酒药,以至于早晨头痛得快要裂开。
昨晚那几个老狐狸实在太精明,他被灌得整个神志不清,只知道是小陈把他送回来的。
隐约当中,似乎听到了李星河的声音。
但赵卿北梦到他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他很习以为常地没有多想,起身去浴室洗漱。
穿戴好之后,他走下楼。
刚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阵饭香味。
赵卿北皱眉道:“唐阿姨,你不是请假说回老家了吗?”
他走下楼,看见了围着围裙举着锅铲的李星河,呆住了。
李星河对他挤了挤眼睛道:“你才唐阿姨,别私自给小爷变.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