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扭过头去看他们,小何还在那里来回闪烁着手电,我一下子意识到,出问题的不是他们那里,是在我们这边。
我转回来想去看大头,可血液却像结冰了一样,让我浑身冰凉,因为我看见一只沾裹着花钱的手,已经僵硬且缓慢的抬到半空,就离我侧脸十几公分的距离。
乌黑的指甲卷曲着,很长很长,从花钱空隙可以看见里面夹杂着黑色的毛发。
那只手在空中漫无目的虚握又张开,动作迟缓,却每动一下,都让我心跳加快一分,我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几乎要大声吼出来。
大头在对面,拼命冲我眨眼睛,我看过去,他又改冲一旁努嘴,我微微转头,就看见那具尸体已经缓慢的坐了起来,并且可能因为起尸还没开筋的缘故,上身直挺挺的,两只手随意的虚握着。
我心跳陡然加快,起尸了!
而且几乎就在我身边!
忽然,那具尸体动了,被花钱缝满脸的脑袋一顿一顿的向我转过来。
大头赶紧用两只食指按住自己的鼻翼,示意我闭气。
我学着停止呼吸,那具厌胜尸果然生出了些许的迟疑,但下一幕却让我直接冷汗直流,厌胜尸的上身竟然向我探了过来!
我头皮发麻,额头汗水直流,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眩晕感让我有些摇晃。
我吓得闭上眼睛,心里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大头一定不会看着自己嗝屁。
我不敢睁眼,熟悉的恐惧再次笼罩我的全身,仿佛把我拉回乌蒙山下的老洞里。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甚至听到了一丝丝发自喉咙深处的干涸声,我心里大骇,难道它还没死吗?!
我敢肯定厌胜尸几乎就贴在我脸前,耳中是轻微的铜钱摩擦声,“嘎拉拉”,“嘎拉拉”,那只厌胜尸就在我身前缓慢的动起来,我手中死死的捏着登山镐,大脑短暂的缺氧让我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一刻我知道了,我并没有战胜骨子里的恐惧,只是在经历一系列的变故后,我把它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可就如同秋天的落叶,只要一阵秋风,它们便会纷纷起舞,牢牢地占据我的全部心神。
就在此时,头上忽然传来小何的大吼:“蹲。”
我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抱头蹲下,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密集射击,子弹打在花钱上炸出无数的火星。
大头在背对着厌胜尸那边,他头上一阵响动,接着从铁链中破开一条裂缝,领带从上面伸手下来,大头一把抓住,脚蹬在棺身就上去了,我才起身跟上,那头厌胜尸被打的哇哇大叫,我们已经被领带拉了上来。
跳出木椁,我们几个顾不上休息,领带招呼一声,便提着灯头也不回的开路跑,小何边打边退,直到离开椁身也跟着我们跑上来。
身后传来“呼啦啦”摇动铁索的声音,我们知道那些铁索根本困不住那东西,便拼命的跑,也顾不上前面有没有机关,也就是这正琢磨的功夫,脚下忽然一空,只来得及心里大叫一声糟糕,整个人就翻了下去,一连几下滚摔倒在石阶上,摔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矿灯都被磕飞了。
只有小何还算反应快,就地一个滚翻就止住了身形,他捡回灯,又把我们拉起来。刚要开口,远处忽然响起几声沉闷的回声,小何一下子警觉起来,“是枪,有人。”
听着甬道里传来厌胜尸身上“哗啦啦”的花钱儿声,我心一横,对他们道:“咱们过去。”
汉生没带枪,这里有枪声十有八九是火候他们,正好把厌胜尸引过去,驱狼吞虎,否则被这个东西吊着,一旦我们瞎跑进了死胡同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我们顺着枪声摸过去,甬道尽头竟然不是主墓室,而是一个巨大的雕砖施彩仿木结构门楼,结构十分复杂,有点类似青海那边在山壁上建造的寺庙。
正中间是一块大匾,上面写着“昆仑极境”,两侧还有碑文,只是来不及看了,我们匆忙从门楼下面跑进去,里面偶尔还会响起几声枪响。
过了门洞,大头示意关闭手电,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二层墓室,不过两层之间并没有天花板,只靠一些巨大的柱子作为架空桥廊的抵住,上下几乎可以看见。
最深处有九道石门,六道开着,三道关着,火候他们几个,正站在一道门前放着空枪,看不到敌人。
小何仰头看了一圈,指指上头:“有东西在里头。”
“嘿,Q那家伙应该是翘辫子了。”大头盯着那头说道。
我抻脖看了一眼,的确只有四个人,Q被汉生重伤,估计半路就GG了。
老枪端着枪,不时向空中开上几枪,火候蹲在那里开门,我这才注意到,每道石门上都有一些图案和空槽,似乎是一种古代的“密码锁”。
这时领带按了按我的肩膀,转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我们集体噤声,知道是厌胜尸来了。
果不其然,只一会儿功夫,浑身披满了花钱的厌胜尸踉踉跄跄的从门洞里进来,被老枪的枪声吸引,直扑了上去。
那边老枪不知道说了什么,火候愤怒的踢了一脚石门,大头见状嘿嘿笑道:“让丫嘚瑟,这回给你也尝尝千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