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大的大头也被这声巨响惊醒,小何更是原地蹲起身,一只脚麻利勾过枪带,将枪握在手里,警惕且茫然的看着外面。
我拍了拍不知不觉来到我身边的领带,自己极力压下心中的震惊,说道:“别慌。”
“怕不是天下漏了吧。”大头见外面大雨滂沱,使劲眯眼也看不透密实的雨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转头看向汉生,汉生微微抬头闭眼吸了吸鼻子,还是摇摇头:“雨太大了,味道都被掩盖了。”
突然一旁的对讲机传出“咝啦咝啦”的电流声,尖锐的盲音,吓了我们一跳,我刚拿起来,里面传来火候断断续续的声音,“二爷,二爷吗,声音,听到声音,声音了吗?”
雨势很大,信号太差了,半天才听清他这句话,我捏着对讲机回道:“当然,但是雨太大了,不要出去,晚上守好洞口……”
“轰隆隆……”
话音未毕,又是一阵连绵巨响,犹如大风过境,迅雷急泄百里,我们所在的山坳都有些震动。
汉生将整个人贴在岩壁上,等声音过去后缓缓起身道:“发生地不在这片山坳里,大概一两公里外。”
“我擦,地震?山洪?一两公里外还这么响,不会波及到我们这里吧。”大头有些担心的抻脖向外瞅。
我也有些担心,“这么响应该是咱们所处山坳的特殊地形导致的,这里就跟个扩音器似得,不过如果是山洪的话,照这雨势一天都不带停的,咱们这有点危险啊。”
“要不我出去往山上走走,看看高一点还有哪里能避雨?”小何尝试道。
“别,至少暂时不行,现在雨太大了,下冒烟了,连路都看不清,你出去别说找地方了,能不能回来都两说。”我断然拒绝道。
“我打些标记,应该能找回来。”他犹豫道。
“我说你就老实眯着吧,就算山洪咱们这个高度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淹了,等雨小点了,我和你再出去看看。”大头甩了甩胳膊,坐回位置,“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放屁。”小何呸了一口。
“二爷,二爷,可能是,可能,山洪,或是走山。”对讲机里又传来火候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回道:“你们那边小心点,你们那边小心点,千万注意下面水位,注意水位,如果是山洪,可能我们要冒雨向山上移动,可以手电信号沟通。”我重复着内容。
“收到收到。”
我放下对讲机,也靠回岩壁,叹气道:“这趟真是出师不利,墓没找到,先遇上了这场大雨,咱们后半夜两人看着吧,一个人不放心,要是睡着了,水上来咱们可都要玩完了。”
“喂喂喂,我感觉受到了冒犯,什么叫守夜还能睡着了,你瞅谁呢。”大头不满的嚷嚷道。
“哼哼。”小何冷哼两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大头看向领带,“说你呢听见没有,以后守夜精神点。”
领带眼神茫然的抓抓头。
小何就道:“行了别扯了,你们睡吧,后半夜我和大头。”
他俩串到洞口,我和汉生躺向里面,没多大一会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不知不觉天亮了,他们也没叫我,直到我被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吵醒。
睁开眼就看到大头光着屁股站在洞口撒尿,汉生早醒了,坐在墙对面,拿过热水缸子递过来,我揉了揉眼睛,喝了口热水暖胃。
外面天已经亮了,不过雨还是很大,灰蒙蒙的,基本上还是看不清什么。
小何躺在我对面,应该是睡了,我冲领带努努嘴,他道:“头爷昨晚睡着了,歪出去把衣服打湿了。”
大头一听有人诋毁他的形象,一下就急了,还没甩干净就转过来,“什么睡着了,别听小何瞎胡说,我那是观察外面的情况,一不小心,湿了衣服,这叫认真负责好不好。”
我从我背包里掏出一件速干短裤扔过去,随口问道:“对面有消息吗?”
领带点点头,“早上的时候报了声平安。”
草草吃了饭,我问大头不睡会,他说不咋困,闲着无聊,我们几个在地上玩“憋水牛”一种游戏,就是一个人两个石子,一口井,跳下去就输,汉生不玩,大头起初赢了我两局后,强烈要求对战领带势做“神农架憋水牛第一人”,结果在领带手下惨败,一局没赢。
到了下午,天色依然沉闷,不过雨势却小了起来,大头抻脖瞅了瞅,“晚上应该还得下,也就这会小点。”
“要不出去看看?”小何已经醒了,翻出雨披递给我们。
几个人穿着雨披尝试从岩坑里走出来,恰巧火候他们几个人也从对面过来,我站在山坡上向两边望了望,还好下面只有一条小溪水,看来昨夜的山洪没有波及过来。
我们聚在一起一合计,先不急去看昨晚的动静,找退路要紧,万一真是山洪,我们现在的地方可就要倒霉,所以两拨人各自向山上搜索开来。
可惜的是,雨再次大起来后,我们依然没找到合适的避雨地方,只得再次返回远处,走在前面的小何忽然停住了,冲我们摆摆手,一旁的领带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两个人互相点头,领带从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