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头听了几乎跳了起来,瞅了一眼旁边,小声问我:“你是说这里不干净?”
“不止是,根据客栈老板说,当年最后攻克山顶的树堡后,还有很多小鬼子在山里的地道下负隅顽抗,那时的部队基于战略部署着急要过去,又不能留下这支小鬼子祸害当地百姓,就无差别的轰击了阵地,又将所有的口子用火封死,这一下可让躲起来的小鬼子死伤惨重,那之后有附近上山的百姓总能听见地下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都说是湖山底下怨气太重,后来还凑钱请道士来做法,也没去个干净。”
路上我们又看见好几个小型的斗室,其中一间还有两台电报机,并且从这墙上开始出现了电线,每隔一段都挂着灯泡,灯泡附近就会有凹槽,槽里放着一口陶缸和竹篓,缸和篓都是空的,我们推测是储水和存粮用的,由此看来小鬼子当时真的是下了死功夫。
大头看着疑惑,就小声问我:“你说这些小鬼子全把心眼用在这上面了,最后湖山是咋没守住的?”
我想了想,似乎客栈老人还真没说当时是如何攻上来的,就对大头说:“当然是军民团结一致,共同奋勇抵抗的结果了。”
大头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被我完全无视掉,我心说鬼知道当时的湖山是怎么被打下来的。
一直往南走,弥勒的队伍被一道铁丝网拦了下来,前头的伙计打着灯往里头看,能看到很多老式的木制运输箱,不少还贴着封条,大头惊讶道:“不会是弹药库吧,要不就是啥化学基地。我头些年去东北,就看过小日本的给水部队实验基地遗址,那个细菌工厂已经在他们撤走的时候炸烂了,不过还是保存下来了很多罪证,在哈尔滨有个罪证陈列馆,他奶奶的,血淋淋的现实啊。”
我边向里头张望,边点头道:“有可能,这帮孙子就愿意搞这些东西,鼠疫,霍乱,肺结核啥的,说不定里头就是个实验基地。”
铁丝网上的门挂着大铜锁,不过前头伙计却在一边发现了一个口子,我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心里一动,趁人不注意在大头耳边悄悄说:“汉生干的。”
“你咋知道?”他快速问我。
“一看就是利刃造成的,应该就是他那个枪头,削铁跟削苹果似得。”
弥勒过来问我继续走吗,我知道汉生在前头当然要走了,就对他说是的,我们要向南走,就要从这穿过去,否则两旁的那些“毛细血管”洞又杂又小,钻进去指不定通道哪,出不出得来都两说。
他看了看里面,警告我少耍花样,就吩咐手底下的人进去小心着点,别乱碰东西,我们就顺着汉生留下的口子鱼贯进入。
这里头很大,码放了几十件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种木箱子,不少箱子上还钉着大号洋钉,有的甚至还盖着一层军绿色的油毡布。
大头一看到这种东西就好奇的抓心挠肝,你想让他浅尝辄止那是不可能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脚都捏了,还不推个油吗。
他走过去想撬开看看,苦于没有趁手工具,左右翻了翻就突然“咦”了一声,招呼道:“二爷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鬼画符。”我走过去一看,果然好几个箱子上都贴着黄符,纸都烂了,符还很清晰,颜料肯定不普通。
“给个亮呗。”我冲身后的人喊,负责看着我俩的人看了看弥勒,后者点点头。
我细看了看,一下子疑惑起来,皱眉道:“不对劲啊。”
大头在一旁也凑过来看:“这只耗子是怎么个意思。”
纸符上画的有点像八卦,不过却又不是,四个方向各有一只奇怪的异兽,中间是神秘的符号。我觉得怪的点就在这,其实符法是道教的重要环节,甚至有专门修习符箓的派别,这东西的起源最早能追溯到古时的巫祝,之后演变就五花八门了,不同的派别有不同的画法。
可眼下这张符箓的内容却很让人费解,它不属于我认知范围内的任何一个门派,甚至我觉得这些异兽出现在符上都很怪异,看着看着我脑海中回忆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我又蹲下去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找到了记忆中的对应。
“这不是耗子,这是猫妖。”我沉声道。
“猫妖?怎么会是这么个玩意。”大头费解。
“它不是远古华夏传说中的异兽,而是来自日本,是当地传说中一种生存在沙漠中的异兽,依靠在沙漠中迷路而被困死的死者怨灵而食,你看它身上的这朵花,应该是紫罗兰,这代表风神。”我给他解释。
“有啥代表意思吗?”
“封印。”我皱了皱眉,“他以冤魂为食,在日本神话中,传说它的肚子里封着那些不愿意去转生的冤魂。”
“就是我们这边的钟馗呗,地府警长,专门收拾那些小鬼。”大头一副了解的样子。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那这还是个日本道士留下的?”
“对,看样子就是个阴阳师留下的,咱们自己人肯定不会用猫妖镇鬼。”
日本最原始的信仰,就是以山、树木、和一些自然兽体为对象的。上古的日本原始人相信自然的力量,他们相信自然孕育的山明具有灵性和咒力,所以这张猫妖符代表的就是“封印”,或者“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