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要快很多。汉生之前给她号过脉,淤血散则百气通的巴拉巴拉说一堆我也不懂,结论就是赵敏底子很好不会留下病根,我才松口气,如果赵敏因为替龙山阁出头落下什么隐患,我可真要愧疚一辈子了。
大头孩子死了才来奶的说,如果当时他在场,非打得那帮孙子叫爸爸,我说你这都啥辈啊,瞎论,要有那心,晚上你请了,他说没问题,吃好了去K歌,就爱唱刀郎,贼jb荒凉。
我想起一件事,让他们等等,自己去书房找老何。今天小司马的话提醒了我,赵金斗背后还有人,而且目的不简单,如果老何没注意到,我必须通知他。
没想到老何不在,倒是赵牧之那小子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捧着本子不知道在校对什么东西,我咳嗽了一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伏案下去。
我问他:“何叔呢?”
“休息去了。”
我“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停下来,他以一贯的清冷嗓音不抬头的问我:“有话说。”
我嘿了一声,心想怎么这些个高冷的小王八蛋都让我遇上了,随之我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奇葩画面,就是把石头和赵牧之都介绍给大头,恐怕他能膈应死。
我不知道怎么切入,就问他:“龙山阁最近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他放下笔抬头看我:“你是需要我汇报一下工作吗?”
我看他说着就要去翻账本,便赶忙摇头说:“没,就是随口问问。”
“那你有话可以直接问。”他又补了一句,“我很忙。”
我心里纳闷,老子是老板啊,怎么这么卑微呢,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说:“我今天得到一个沉重的消息,赵金斗恐怕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背后应该有行内人撑腰,你们要小心点啊,别阴沟里翻了船。”
谁知赵牧之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我敲敲他的书桌,“这条消息不重要吗?”
“重要。”
“那你们怎么还不重视……你们,早就知道了?”我怀疑道。
“是。”
“我靠。”我有些不高兴,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又一次放下笔,抬头直视我:“你在教我做事吗?你找我来是做什么的?作为一个领袖,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责任,无需事事亲为,赵金斗的事我和何叔会想办法应对,你只要选择信任就好了,下次别让我说这么多,回去吧。”
我被说的无言以对,张了几次嘴,最终卑微点头:“唉,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反复想,最终反应过劲来,我是老板啊,怎么跟给他打工一样。不过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铺子的事我几乎是帮不上忙,参与进来也是干着急。我叹了口气,自己能为铺子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当天晚上我们又宰了大头一顿。当初在秦陵地宫深处的镜儿世界,大头是亲眼看见汉生跳下去的,这次汉生活着回来,我能感觉到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凌晨,大头看着敦实,酒量也就马马虎虎,只是爱张罗,后来我发现他时不时的看他那台老款诺基亚,就知道这也是个家里没有草原的小胖子。
大头实打实是多了,就没让他走,汉生一路提溜他脖子给拎回了龙山阁。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被冬青喊醒,原来是小何和赵顾回来了。
他看见汉生也是高兴的不行,两个孔武有力的人,互相拍了拍臂膀,我在旁边看着直咧嘴,觉得打在我身上我就死了。
小何已经痊愈了,当初属他伤的最深,不过这次除了在身上多添了几道疤,没留下什么暗伤,这是最庆幸的。
赵顾一个劲的抱怨,说小何跟家里有媳妇似的,昨天办的出院半夜就往回飞,俩人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小何看向我,我摇摇头说没事,心想该是老何给他打了电话。我拍拍他肩膀,说快回屋去看看你爹,咱们的事后聊。
龙山阁一扫多日的压抑,今天算是格外的欢腾,最属大头这货,嘴不停,老何给厨师放了假,自己带着冬青和赵牧之他们下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几个凑在一起,也算是久违的团圆。
大头踩着凳子,正要表演旋儿一个的时候,前门的小伙计突然进来了,说有人找我,几人对视一眼,特别是大头红着脸问他:“是不是个老jb登,领一堆逼崽子。”
小伙计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红脸,脑袋一时间有些短路,支支吾吾说:“是个快递,呸,像是个送快递的不是快递员”,最后哭丧着脸说:“是他妈的……镖师。”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本以为是青犬又带人来挑衅,没想到蹦出个镖师,几人一头雾水,我们随着伙计一同去前堂,看见他口中的两个人正坐在椅子上,腰杆挺拔,如泥雕木塑一般一动不动。
汉生只扫了一眼,就轻声念道:“好稳的脚下功夫,等会别靠太近。”
来人见我们过来,起身两手交叉做了一个手势,我们看的发愣,这功夫老何站了出来,也对着他回了一套手势,我心道原来这个手势有说头啊。
那人放下手,从身后人手里接过来一个盒子,开口问道:“谁是曹傩送。”
“在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