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司马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就颓丧道:“我可真买不起啊,就没别的法吗?”
他摊摊手,惋惜道:“那就完了,规矩你懂,那东西已经进了柜子,哑巴奴在一旁看着,不拿金铃过去,谁也没辙。”
我叹气着坐回藤椅上,线索就在眼前,却又无能为力,真气人。
看我垂头丧气的,小司马一在旁劝道:“不过你也别灰心,今天的头彩不是这顶头盔,估计楼上的几位大佬也不会玩命的出手,你出点血还是有机会的。”
我肉疼道:“现在龙山阁被压的紧,很多外人都在看戏,上下还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已经很困难的了,我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为了自己的事动龙山阁的资金了。”
小司马眼神复杂的看向我:“你来的时候刚毕业吧,我记得你那时候还天天和六子他们瞎混,一晃几年过去,这次看你真是成长了,也变的成熟了许多,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人生经验告诉我,所谓的成长,都有要付出的代价。”
我也有些差异,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渐渐融入到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中了,只是每次做事前,都会下意识的站在铺子的立场上去考虑一下当前的环境,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成长也许就从朝仙墓开始的吧,我在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在教会我什么,有的人在并肩前行,有的人已经久久的停在了原地,当我回头去望向他们,也再看不清他们的面目,有的人在并肩一段后,远远的走开了,留下的背影怕是要我永生去追赶。
正当我唏嘘感慨的时候,雅间横梁上吊着的小铃铛被人摇响,发出清脆的声音,代表拍卖会即将开始。
同时对着楼下台子的窗口也有人轻轻敲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异议即代表同意,走廊上的伙计便缓缓拉起窗口上的画轴,露出下面的视野。
台子已经搭好,正由工作人员推上第一间拍品,柜子上蒙着黑色的绒布,安叔在做最后的调试。
下面散座座无虚席,二楼廊楼里的雅间画轴也都纷纷被伺候着的伙计拉开,或三或两的各家老板坐在藤椅上小声讨论着什么,有的雅间只有一个人,多数在闭目品茶。
正在我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与不远处的一个家伙四目相对,那人穿着白T,嘴里嚼着口香糖,出奇的年轻,我俩四目相对,对方也在盯着我看,他歪了一下头,手中魔方快速转动,百无聊赖的坐在那,能有一两秒后,便移开了视线。
我觉得好奇,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就低头问小司马:“小师傅,对面那个穿白T的人你认识吗?”
他没直接看过去,而是看了全场一圈,最后才很隐晦的瞄了他一眼,摇头说:“没有,应该不是常客,虽说四九城里顽主多,不过这么年轻的却少见,如果常来我应该有印象。”
我点点头没在太在意,心想那人可能也只是出于对我和小司马的好奇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小司马:“小师傅,你看那顶头盔最后能开出去多少?”
他琢磨了一下,沉吟道:“不太好说,青铜器价格起伏太大了,在民国时候,口径一尺的圆鼎可以直接在北京换一个四合院,不过改革开放以后限制了买卖市场,青铜器就一直处于低位调整状态,不过自从上海博物馆花了大笔的价钱购买到了一件传世青铜重器,以及后来依次在纽约苏富比、佳士得等地区推出的青铜器专场后,如今的青铜器再次成为了古玩市场上的一匹黑马,不少人都开始收藏青铜器,至于价格嘛。”
他冲我比量了一个6的手势,又说:“这个数还得说他们不识货,如果和你一样看中了上面的铭文或是背后的意义,那就不好说了。”
我叹了口气,在龙山阁见惯了大器件,这个数倒不至于让我吃惊,就是我刚刚暗暗算了一下,自己账户里的钱,恐怕连半个都不买下来,看来这次算是没机会了。
不知不觉间下面已经开拍,今天一共十二件拍品,开门红的是一件金地珐琅彩龙纹堆塑灵桃瓶,下面散座抄的火热,二楼也偶然有几次叫价,安叔处理的一丝不紊,几次叫价价格就已经推上了十几万,小司马兴味索然的窝在藤椅里,无精打采的道:“这瓶子谁买谁打眼。”
我惊讶看向他:“做古的?”
他却道:“不是,反正不像康熙的,可能是明代的,因为康熙一般用的都是最好的高岭土,这瓶我瞄了一眼,底部看着没那么细腻,有点糙,灵桃瓶不是清代的买回去就亏。”
我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瓷王的徒孙。
除了开门红之后好东西都在后头,而且我在秦汉堂的时候这些拍卖见得多了,故此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期间散座纷纷叫价,有几件东西二楼的雅间也跟着叫了几次,我注意到对面那个白T却一次没有抬头,这场拍卖好像与他无关似得,目光只在手里的魔方上。
三楼无一叫价。看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最后那几样尖货。
平时的拍卖会各大买主都会有些自己的小伎俩,比如“混叫”,就是说先前的东西都会跟着叫上几次,一是混淆视听,让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真正是哪个,二是有意的把价格抬上去,如果在其他不重要的拍品上能消耗对手的力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