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僵持的对峙了七八分钟,直到我手脚开始发凉,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况且那几个家伙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果是活得,早应该上来弄我了才是,总不会等我过去在一齐来一句“surprise”。
我咬咬牙,调了调马灯灯芯,把光焰调到最大亮度,一点点挪着脚步靠过去。
那几个人在灯光下越发清楚,体型健硕,要比常人高大很多,从颜色上看好像都光着身子,肌肤呈现出健康的深褐色,我心里纳闷,这是男模的才艺表演吗?
我又大着胆子向前靠近了些,那些家伙的样貌这才在我眼中清晰起来,我靠,原来尽是些人形盔甲。
虚惊一场,我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那几个男模竟都是些站立着的铁甲,我也觉得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铁甲。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些铁甲样式偏向清朝中期的全身铠,连颈项处都有层层叠叠的鱼鳞甲片覆盖,不过看工艺肯定是现代技术,这就更让人纳闷了,仿这种半吊子都不会走眼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我敲了敲铠甲,有闷响,里面是空的,不过铁皮很厚,咦?我疑惑的低头看向手上,刚刚触摸盔甲的手指上沾染了某种粘稠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给铁甲覆上了一层铜质的颜色。
我拿到鼻前嗅了嗅,发现还是那种奇怪的液体,这是让人相当迷惑的行为,这种液体不仅在售票室,候车室出现,现在又被人抹在盔甲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首先这几具盔甲出现在这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仿的太烂,即没有观赏也没有收藏价值,那么唯一可以定性的就是使用价值。
也就是说当时这几具盔甲是被人真实的穿戴了,问题又变成为什么穿这么笨重的家伙呢,这又不是班尼路,我想一定是盔甲的本质了,无外乎是用来高危作业,盔甲起到防护作用!
想通了这点,我又从铠甲上抹了点那种液体下来,当初那些人这么做肯定不是画蛇添足,这些液体也必有某种功能。
我猜测了几种用途,最后认为这种液体的功能很可能给是“吸引”或“排斥”。
无论是哪种肯定是针对第三方目标的,想到这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搞一点这种液体下来,因为一旦选错,很可能会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原地考虑再三,最终我还是选择放弃了,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而且我包里还有一瓶这种液体,如果真有必要,可以迅速拿出来使用。
再往前走就是那些板房,不出意外也是相当的老旧,而且数目要比我想象中庞大的多。
一户挨着一户,样式都很统一,一门一窗,窗户细长,也就四五十公分的样子,都上了铁网,每一扇都黑乎乎的,被人从里面用大块的布遮盖住了,门板就烂的太多了,是那种上面镶了两块玻璃的老木门。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看样子这些板房应该就是当初那些秘密修建人员的宿舍了,我犹豫再三,壮着胆子推开了一扇较近的门,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我立即退后一步,捂住嘴巴,等待灰尘落下,同时也躲过屋里散出来的霉变气味,才提着马灯小心进去。
屋内面积不大,窗户上横七竖八的被堵了几块不规则的碎布,仔细看还能发现是用从侧面被剪开的衣服拼凑的。
窗下面有一张木桌,两侧各有两张木床,上面是团成一团的烂被,霉变的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我把马灯放在桌子上,光亮正好照清整间屋子。
我看见桌面上有两个铝制饭盒,还有个黑乎乎的铁茶缸,我又翻了抽屉,里面有个白铁皮的手电筒,可惜电池都锈死了,拧都拧不开,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废稿纸,字迹也都化开了,花了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环顾四周,除了桌子就是床,屋内的陈设一目了然,再没有什么能藏着线索的地方了。
我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检查,便伸手拿过马灯,照向床底,我本来已经不抱希望,这一看不要紧,一张带着干瘪毛发的怪脸一下子映入眼帘,我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我拍着胸脯,拿过马灯,惊魂未定的看向里面,发现那张“怪脸”竟是一只硕大的死猫,猫身崩的笔直,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我刚刚就是被它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我站起身拍拍灰,心想这可能是当时哪位工作人员的宠物,后来匆忙撤走之下没有带走,这才饿死在了床下。不过这猫的死状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我又小心的检查了其他几张床下,除了铁盆和腐烂的毛巾并没有再多的收获。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一张旧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就在我右手边的床位靠着的墙上,糊了几张被剪裁下来的泛黄老报纸。
我提着灯细看,一行大标题让我眼前一亮,“殷殷深情映红烛”,副标题写着“热烈庆祝客货两运的日光站全面开通”,旁边是一张照片,那是一位剑眉入鬓的中年人,披着大氅,仪表堂堂,我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从包里掏出总务室发现的照片,对比过后,发现此人正是站在二爷身旁的军官。
如果这篇报道的主题是庆祝日光站建成,那么照片中的人就应该是站长才最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