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卵朝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一想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在身体里孵化,并且会从你的肌肤里钻出来,我胃里就一阵抽搐。
大头就说出去了先多拉屎,争取在他们没成型前就给拉出去。
我们几个速度收拾了一下残局,我和大头也不再休息了,由小何开头,向着裂隙钻了进去。
这条细缝应该是地质运动形成的,或大或小,窄的地方大头过得都很费劲,我们要先把他的背包拿过去,再强行给他拉过去才能过。随着进行,地上开始有一汪一汪的水迹,并且趋势陡然拔高,最让人欣喜的是,我们发现了植物根系,这就证明离地面已经不远了。又走了半个小时,前面有光投下来,大家都很兴奋,穿过一些枯败植被,我们从一块石壁的凹槽处出来。
这个裂口很隐蔽,并且周围有一口黑褐色的泥潭,表面因为失水有些硬化,不过一脚踩下去就会扑哧一声的陷到膝盖,大头闻了一下,绿着脸说:“这他娘的是老鼠屎。”
我也闻到了,而下里面好像沉积了某种动物的尸体,凹凸不平。
我们本想找条小溪冲洗一下,不过此时山里起了雾,并且伴随着淅沥沥的小雨,一时间也不好赶路,众人干脆就在附近找了个相对干爽的地方,把裤子脱了挂在外面淋着,集体躲到帐篷里避雨。
我已经记不清我们这是第几次,几个老爷们光腚对着坐着了。
小何用水壶接了点水,大头点起炉子,我们久违的吃了口热汤面,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看着外面的雨打芭蕉,一种劫后余生恍如隔世。
饭后大伙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我说肯定是要先等雨停了,咱们在下面走了那么久,这里应该偏离瀑布很远,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现在的位置,而且这座虚冢不会离战国墓太远,否则就失去了它的意义,战国墓一定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大伙都没意见,请等雨消云散。这期间我见薛冬青有些不自在,就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幸好天气不冷,我俩光着屁股蹲在大树跟下,我点起一根烟,他问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领路钱就不要了吧。
我先是一愣,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意思,哑然失笑道:“该拿你就拿,不该说的别说,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他挠挠后脑勺,问我:“真的?”
我弹他个脑崩,笑道:“想什么呢,我们长得就这么穷凶极恶吗?还非要灭你口不行啊。”
“实话和你说,我们来只是想找件东西……嗯,当然那个脑袋比较大的人除外。”
安抚完薛冬青,我们又回去呆了会,这样挨到下午虽然雾还没散,但基本上已经不下雨了。我们几个穿着湿裤子将就着开始赶路,用了两个多小时登上一处高地。
我体力有些跟不上,一上来就瘫在地上,薛冬青算是山里娃没我这么不济,我把地图给他让他去看看,没过多久,他拿着地图回来,指给我们看现在的位置。
在平地走没什么概念,在地图上一看,才发现不得了,我们由西北坡走到了东坡,几乎横穿了整座大山。
“咦,这是哪?”大头指着地图上一处圆点问道。
地图是村里的老地图,有些起边泛黄,不过这种地区地图要比市面上卖的详细很多,上面还有用当地方言绘制的具有特色的地标,比如现在所在的山上盘着一条龙,我们刚到的那个地,就是个牛头,代表牛心乡,大头指的是旁边一座山上的小圆点。
这个小圆点很奇怪,旁边打了一个叉号,薛冬青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吞了口唾沫,说:“这儿原本是个村,好多年没人去过了。”
“那这个叉呢?”我问他。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着吐出几个字,“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