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意识噤声,仔细听了听,却没发现什么动静,我问他是不是听错了,老万又听了听,纳闷说兴许是太紧张了吧。
没了照明弹,手电照下去只能看见一片很小的区域,还不是特别清楚,谁也不敢保证下面没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古时候开矿死人是常有的事,一般都会就地找个坑埋了。
汉生说:“不管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
我点点头,说:“我也有种心悸的感觉,赶快走吧。”
临走前我捏着鼻子从坛子里倒了一杯黑狗血,虽然现在用不上,不过既然当年那帮人准备这么多,肯定是为了应付某种状况,带着点有备无患吧,不过我从心底希望能用不上它。
我们顺着吊桥上了第二座竹楼,这里与前一个差不多,看起来撤退的时候也很匆促,李欣还在一套腐烂的皮甲里发现了一块腰牌,一面满文,一面汉文篆体,上面写着“御山镇总兵工兵卫”。
我疑惑道:“这个御山有问题啊。”
“嗯?”
我指着“御山”两字给他们解释道:“总兵在清朝本身是个不小的实权官,也是正统兵制,绿营兵正,官阶得有二品,这么说吧,总兵之上还有提督,大概就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那总兵就是军区的司令员,军衔再低也是个师长,或者军长也有,可是这个‘御山’明显就不是正统兵制,感觉像是个野营,有点编外制的意思。”
老万说:“你是说他们不负责打仗,而是……专门挖墓?”
我点点头:“很像,清朝兵制是旗兵和汉兵两种,旗兵的根儿是八旗,汉兵有绿营、乡勇和新军,这总兵就是绿营兵中的镇长官。那时候清朝一共才六十几个大镇,哪一个都是名声在外的,这‘御山’应该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野营,当然所谓的特殊任务很可能就是挖坟掘墓的活。”
李欣在一旁说道:“很有可能,‘官盗’一般有两种目的,一是为了财,像曹操的掘坟军就是为了扩充军饷,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为了墓中的奇珍异宝,自古以来中国事死如事生,那些独世的瑰宝几乎都会被主人带进棺材,那么挖墓就是唯一能让那些珍宝重见天日的手段了。”
我拿着腰牌补充道:“没错,这个牌子的主人应该就是御山镇总兵手下的工兵卫了,看名字像是负责掘进的部门。”
我们又检查了一下,发现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后,继续前进,我看赵敏还站在竹楼栏杆边,就过去拽了她一下,“走啊。”
我这一碰好像吓到她了,她猛地转过来反而吓了我一跳,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就问她:“怎么了这是?”
她定了定神,说:“没事,走吧。”
我看她那样就不像没事,而且她说话的时候老是向我们刚刚过来的那座竹楼望去,我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啊,我又确认一遍:“你确定吗?”
她摇头说:“真没事,赶快走吧。”
我们上了吊桥,汉生和老万他们已经快走到对面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俩这发生了什么,我和赵敏过去,刚走到一半,黑暗中突然响起“咯吱”一声,我身体下意识一僵,赵敏也跟着不动,我轻声问她:“是脚下吗?”
她道:“我也没听清。”
我又小心走了一步,没事,再走一步,又是“咯吱”一声,这回我特意去听,一下子捕获到了声音的来源。
吊桥上的木头和麻绳都浸过棕油的,防潮防腐,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吊桥和竹楼的连接处没有做处理,那声音就像筒竹内弯面被破坏,纵向一点点开裂的声音。
我轻轻提起一口气,对赵敏道:“慢点走,好像是与吊桥连接的竹筒受力过大了,应该是老化了。”
赵敏嗯了一声,我俩现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对面汉生他们紧张的看着我们,就在我的提心吊胆中,身后明显传来连续“咔咔咔”的声音。
“跑!”
我回身拉起赵敏的手,快速向对面跑去,随着持续的断裂声,身后吊桥与竹楼连接部分彻底断开,直直的坠向下面。
巨大的惯性让我俩来不及反应,画了一个九十度大弯,整条吊桥直接拍在汉生他们那座竹楼上。
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承受那股撞击力,这一下撞得我七荤八素,嗓口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这一下冲击也让我手上泄了劲,紧接着便从垂直挂着的吊桥上掉了下去,坠落过程中我不断想再抓住吊桥,可是身上一点劲没有,根本抓不住,随着噗通一声,我摔在矿坑底,眼前一片晃动,我挣扎着起来,慌不择路躲闪着上面掉下来的碎木。
好半天矿坑才归于平静,在我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正是赵敏,看来她也掉了下来,与此同时,在她手电的照射范围,我惊讶的看清了那些木板的原型,雕黑花云纹,那不是普通的木板,是一块块的棺材板啊。
我背包落在外面,身上没有手电,赶紧向她跑过去,她问道:“曹傩送吗?”
“是我。”我赶紧应和,生怕她防御机制启动,一套连招带走我。
我刚要和她说这些棺材板的事,却看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左腿不自然的点着地,我蹲下细看,她的小腿部分鲜血淋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