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化作烟雾，意料之中的黑气却没有出现。
方牧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
“嗞……嗞……”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天花板的电灯开始忽闪。
忽明忽暗的光芒在客厅徘徊，阴沉压抑的气息经久不散。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客厅回荡，老刘突然后退一步，指着方牧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到……红衣女鬼正趴在方牧后背！
方牧听到身后的声音，正准备回头时，感觉肩膀一沉。
冰冷的触感出现在双肩，耳边传来呢喃的低语，仿佛情人般的低声倾诉。
“好冷……编花辫……”
“我的头好痛……他们把我的头皮都扯下来了。”
“你为什么没有事……”
头顶传来刺痛，一只手搭在方牧的头顶。
尖锐的指甲往里面刺着，龙鳞化的暗纹将致命一击阻挡在外。
方牧催动体内的真气流转，如同万马奔腾般循环全身。
双手和双腿暴涨一分，上面肌肉盘结，龙鳞化的暗纹狰狞可怖。
“呼——”
凌冽的风声响起，方牧伸出右手，抓住肩膀上的冰冷。
“嗬！”
随着一声闷哼，背后的红衣女鬼被方牧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
方牧顺势而上，骑在女鬼身上，举起了拳头。
手臂上的龙鳞暗纹忽明忽暗，拳头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砸在红衣女鬼脸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啊——”
红衣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烟雾消散。
黑气仍然没有出现，证明红衣女鬼没有死亡。
方牧站起身来，用凌厉的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
周围的墙面，包括天花板和地板都裹挟着灰白色的阴气。
在墙角阴暗的位置，一个人形物体正在慢慢凝聚，接着化作红衣女鬼的模样。
“死……”
红衣女鬼出现后，就怨毒的低吼起来。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方牧一脚踏出，带着凌冽的威势，踹在红衣女鬼胸口。
“砰！”
红衣女鬼又化作烟雾，但是在另外一个位置再度出现阴气凝聚的状况。
“打不死？”方牧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打了一个又会出现另一个，看来这女鬼拥有再生的能力。
老刘举着一把菜刀，颤抖个不停。
场面实在太过于震撼，他现在除了害怕之外，其他情绪一丁点都没有。
那种害怕的情绪不仅来自于红衣女鬼，更来自于面前这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太猛了，能够把鬼吊着打，绝对不是一般人。
老刘越想就越是害怕，他今晚算是开了眼界。
方牧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到两个字——鬼宅。
之前听提示音说过，红衣女鬼想把活人的住宅变成自己的阴森鬼宅，这样想来……很可能是鬼宅给红衣女鬼提供了再生的能力。
方牧转过头，很严肃的道:“有装修费吗？”
老刘突然被问这么一句，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点头道:“应该……有吧。”
怎么突然提装修费了？
这画风好像越来越不对。
老刘越发有种不详的预感。
方牧捏了捏拳头，来到正在凝聚红衣女鬼的墙角，一巴掌把红衣女鬼打散。
打散之后，方牧没有停留，抬起右手，按在墙面的阴气上。
滚烫的真气沿着右手开始蔓延，整个房间的温度莫名的提升了不少，变得炽热起来。
从接触的位置开始，焦黑不断延伸。
在炽热真气作用之下，灰白色阴气仿佛遇到天敌般开始飞速消退，眨眼之间，这面墙已经变得漆黑。
不过灰白色阴气也因此消失殆尽，整面墙看着反而比之前顺眼多了。
老刘目瞪口呆。
麻了。
彻底麻了。
这就是装修费的原因。
虽然心痛，但是比起女鬼，老刘更愿意付海量的装修费。
真气清理完这面墙之后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四周涌去。
周围的墙壁也开始变得焦黑，灰白色阴气逐渐被驱散。
家具、天花板、地面……
整个房子没有一处完好的，全都烧成了焦黑，而家具彻底化成了灰。
黑气出现，钻入方牧体内。
方牧收回手，抬头看向天花板。
一个物件儿从天花板上飘落，落在地面上。
这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一女孩，看着好像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女孩只有五六岁大小，被男人和女人牵在中间，脸上洋溢着天真无暇的笑容。
女人一脸宠溺，低着头凝视着小女孩。
即便红衣女鬼五官扭曲，方牧也能看出照片上的女人五官轮廓和红衣女鬼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这张照片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另一个男人没有头，准确的说被什么东西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