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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不知道夏怀章的腹诽,又道:“那个朱家瓷窑的东家什么来头,也是月牙镇人吗?”
“不是。”夏怀章道:“听说朱家以前是在泰州那边开窑厂,专门烧制坛子水缸那些的,后来泰州发生旱灾他们就迁往皇城,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城地边呆不下去,前阵子又来了月牙镇。”
一来到月牙镇就跟自己作对,不但开了瓷窑,还开砖窑和瓦窑!
知道朱家要建瓷窑后夏怀章就找人打听他们的底细。
温暖沉吟片刻,道:“让敛秋跟你去瓷窑,你处理不了的事就交给她。”
温暖说完,又对敛秋道:“我总觉得这个朱家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你回头再想办法查查。”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这朱家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夏怀章狐疑地看了敛秋一眼。
自己花了大价钱还托了关系才查到朱家那点底细,这位叫敛秋的姑娘能比他这个本地人还有路子?
不过夏怀章因为自己的过失正心虚着,不敢将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免得激起温暖的火气。
拂冬将夏怀章和敛秋送到瓷窑后就带着温暖找猪崽和鸡苗鸭苗去了,听说月牙镇这边有人要卖猪崽,去晚了很可能就买不到了。
瓷窑的师傅见到夏怀章回来,全都一脸担心地围了上来:“少爷——”
夏怀章心头微酸,又有些感动。
他告诉自己,背叛自己的只有吴义,这些老师傅对他还是有情义在的。
“少爷,是我老范对不起您!”范师傅一夜之间看起来就老了好几岁,他一脸的憔悴,眼底是浓浓的愧疚:“是我没有遵守少爷您的规定,将负责的工序操作泄露给吴义,您要打我还是将我送官,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夏怀章见范师傅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刚想说出原谅的话,一旁的敛秋已经开口:“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但主观意识的犯错和客观意识犯错是要区分开的,吴义是主观意识犯错,必须严惩!而范师傅您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中了人家圈套,也必须承担相应的惩罚!”
敛秋说完,大家先是一脸懵,不过很快又恍然。
他们没听懂什么“主观意识”和“客观意识”,不过细细一想,又隐约明白了敛秋这话里的意思。
只是听到要惩罚范师傅,大家都一副想求情又开不了口的样子朝夏怀章看去。
夏怀章嘴唇动了动,想到温暖的话,别开眼不敢跟他们对视:“敛秋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敛秋满意的勾了勾唇,继续道:“我家姑娘和夏少爷的意思是罚范师傅一年工钱,以抵部分瓷窑损失!范师傅,这个惩罚你可有异议?”
只是罚工钱,不是把人赶走或送官,所有人都替范师傅松了口气。
范师傅更咽道:“没有,我认罚!”
别说是罚一年工钱,就是罚三年他也认!
温暖姑娘和少爷都对他网开一面,以后他一定不会再做对不起少爷的事!
“另外,”敛秋接着道:“我家姑娘还有个要求,那就是要大家签下十年的长工契,不同意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瓷窑。”
既然夏怀章将他们的身契都还给他们了,温暖也没有要他们再签身契,而是签长工契。
夏家这些师傅年纪最大的都五十多了,签十年的长工契也相当于身契了。
夏怀章怕夏家这些老人会心有芥蒂,刚想解释几句,以范师傅为首的十几位师傅却毫不犹豫道:“我们签!”
出了吴义泄密之事,就算少爷和温暖姑娘不提签契约的事,他们也商量好将自己的身契重新交到少爷手中的。
敛秋眼底也带上了几分笑意,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我们姑娘让你们签长工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份约束,将来若有人想提前结束契约,我家姑娘也会酌情考虑。”
姑娘说了,生产排污管讲究的就是先机,就算他们不把烧制排污管的工序泄露出去,再过几年或一年,甚至有可能是几个月,也会有别人能烧制出排污管来的。
所以,将来这些师傅若有别的好去处,他们也不能拦着别人高就。
“少爷,那吴义怎么办?”范师傅问。
夏怀章脸色一黯:“他已经去了朱家瓷窑,就是朱家的人了,夏家与他算是恩断义绝了!”
范师傅等人既失望又愤怒,吴义这种人不受到惩罚,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见夏怀章已经够难受了,他们没有多说吴义的不是,只是背地里问候着吴义祖宗十八代。
敛秋抿了抿唇,没有告诉他们,朱家暂时是烧制不出排污管来的,因为自家姑娘每次都会往夏怀章让人送到村子让姑娘掌眼的陶土里加点料。
朱家那边只得到了烧制排污管的第一二道工序后瓷窑就开张了,谁知烧制却一再失败。
“你不是说你负责这第一道工序是最重要的吗,还一再保证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试了这么多遍都在第一道工序失败?!”朱明强怒火冲天地质问着吴义。
吴义也是满脸的焦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朱爷,我就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挑选陶土和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