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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不敢大意,一直走到山脚下下才开口让五郎歇下来。
确定身后没有其他流民跟来,温暖这才从空间取出两个大肉包递给五郎。
“姐,我一个就够了,你也吃。”五郎一只手拿着肉包子啃,一手将另一只肉包子递到温暖嘴边。
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得省着吃。
温暖心中微暖,但她现在真听不得“肉”字,更闻不得肉味。
她胃里翻滚,赶紧转开视线:“我不饿,你吃吧,不够的话还有。”
五郎见姐姐真不吃,也就没再谦让,大口大口的吃起肉包子来。
温暖从包袱里拿出水袋,漱了好几次口才勉强压住那往上涌的股恶心感。
五郎吃完两个大肉包子又喝了几口水,打了个饱嗝,温暖才拉着他上山。
这山不高,山上的草都干透了,只剩下一些较粗的树干还在,这一点比他们之前经过的那些旱得连树干都不剩的山头要强一些,这说明他们离大旱之地越来越远了。
温暖找了些较粗的干树枝和干草,借着粗树干的支撑弄了个简陋的三角屋,屋顶上铺了些干草当临时住所,白天能遮阳,晚上能歇息。
吃过晚饭,温暖将姐弟二人脚底的水泡挑破再消毒上药,然后从空间的消毒间取了一床棉被铺好,姐弟俩就这样睡下了。
温暖自从穿越过来就没好好休息过,这会已经是身心疲惫,可是白天发生的事时不时在她眼前闪过,她紧绷的神经没法放松。
她尝试过,她取物之时只是意念进了空间,人根本就进不去,不然她就能带着五郎进空间躲一阵子,等到这年成好些再出来,也能少受些罪了。
没有好的体力,遇到危险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眼看就要天亮,温暖强迫自己合上眼!
正迷迷糊糊间,温暖似乎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动静,她第一反应就是把五郎叫醒,将棉袄收进空间,走出临时小屋。
这时天已蒙蒙亮,温暖看到下面山坡处一个颀长的身影朝他们而来,目标很明确。
温暖从空间摸出麻醉枪。
这时那个身影已经只离他们十几米远了。
“站住!”温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对那人厉喝:“不许过来!”
那身影停下脚步,出声:“是我。”
“我不认识你!离我们远点!”温暖很确定自己不认得对方,不敢放松地盯着他。
五郎也没认出对方,他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绷着小脸的盯着那身影。
对方敢上前,他就狠狠刺过去。
“我是你们几天前救下的人,白沐阳。”那人往山脚下指了指:“刚才过来时看到有三个流民想摸上山。”
温暖顺着他所指方向一看,看到的确有三个人躺在那里,不由心头一紧。
有流民摸上山来?!
她一再小心,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经白沐阳一提醒,五郎就将人认了出来:“姐,是大哥哥。”
白沐阳又上前几步,温暖虽然也认出他了,却不敢完全松懈,谁也不敢保证这人是否盯上了她身上的吃食了。
“你的伤好了?”温暖问了句。
“多亏你出手相救,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用的什么方法替他医治,原本的二指宽的伤口竟然转眼就愈合了。
这样隔着老远说话不方便,白沐阳见他们认出自己,刚要走近姐弟二人再次被温暖给喝住:“别动!”
白沐阳收住了脚步:“……姑娘,我没有恶意。”
“大哥哥,姐姐做了陷阱,怕你受伤呢。”五郎见白沐阳误会了姐姐的意思,笑嘻嘻上前将白沐阳跟前的干树枝和干草拿开,露出一道小沟,沟里插着被磨尖的树枝。
这山头的泥土太硬,即便温暖能从空间医院的后勤部取出工具也没办法把沟挖深,这样的小陷阱伤不了人,不过能给睡着的人一个警醒,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五郎热情的招呼白沐阳进小屋歇息,温暖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看着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的小家伙,温暖很头疼。
温暖不认为白沐阳会这么巧来到这山头,站在小屋外看着一个人就能将她的临时小屋填满的少年直截了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我听说你们遇到麻烦就赶了过来。”白沐阳道:“我会一点拳脚功夫,你们要去哪里,我护送你们过去?”
前世他对她见死不救,这辈子她却救了他一命,没有她给他医治,没有她给的食物和水,受了伤又失血过多的他很可能会再死一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护他们姐弟周全。
他因为失血过多,是在原地休息了一天后才开始赶路的。
他本来已经追出了几里外了,意外听到一位带着孩子的妇人吓唬自己孩子要乖点,不然会像之前的小男孩一样差点被人抢走吃掉。
他仔细一问才知道他们姐弟经历了什么,然后往回找人。
温暖盯着他清瘦的身板看了半晌,将信将疑:“你会拳脚功夫?”
“是的。”
有人护送当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