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真是一个好儿子,跟着萧恒之到边关立下了功劳,皇上问江离要什么赏赐,江离什么赏赐都没要,只希望皇上能让他父亲将他的母亲扶正。
这片赤子之心,这片孝心,让朝廷的文武百官也是为之动容,纷纷为江离说话。
正好,江慎远也多年没有娶妻,说自己常年沉浸失去发妻的痛苦之中,几个孩子也是没有好好的照料,要不是白氏,孩子们也不能这般平安顺遂的长大。
同时江慎远也夸赞着白氏的温良恭俭,这么多年来也是多亏了她,才能将江府打理得妥妥当当。
说到最后,皇上也只能全了江离的这片孝心。
这件事情传出来后,满京都的女子,对江离又更是前仆后继,上门说亲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年少有为的人不少,可年少有为又这般孝顺的人,确实不多。
在许多女子看来,一个男人,她对母亲这般孝顺,那对自家夫人,那一定也是极好的。
赵攸宁漠然的看着这一幕,白雅清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能让她如愿以偿的成为江慎远的正室,只不过今生相比于前世而言,花费的时间要久一些,也更艰难一些。
皇上自小也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从小对他那位小姨母的遭遇也甚是清楚,但在满朝文武都为之说话的情况下,皇上也只能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江家父子的这个赏赐。
因此,太后知道了,至今心里头都甚是不痛快,而且还跟皇上闹了好几天的别扭,也不知道今个和缓了没有。
赵攸宁轻轻的抓着手中的帕子,看着眼前的白雅清的一举一动,却是有些犯恶心。
一时忍不住,胃里一阵酸意涌上,赵攸宁手里握着手帕,轻轻捂着嘴巴,即使压着声音,还是发出了“呕”的一声。
这声呕也是唤起了众人的思绪,引起众人的注意。
太后看着跪在面前的白氏,神情淡然,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太后
。即刻让白氏起来,而是朝着赵攸宁望了去,带着几分关切问道:“攸宁,可是身子不适?”
站在赵攸宁身旁的温萱,也是一脸紧张。
她这个儿媳,自从怀了孩子后,可从来没有孕吐之兆,吃得香,睡得好,可却突然呕了一声,让她心里头也是有着几分担忧。
见婆母跟太后担心,赵攸宁朝着太后福了一礼,“多谢太后关心,攸宁没事。只不过是……”
赵攸宁话落到此处,朝着白氏轻飘飘扫了一眼,然后脸上涌现出过意不去的神态。
这让白氏的身子不由一僵,可赵攸宁说一半收一半的话,倒是让她婆母温萱着急的不行,连忙问道:“只不过是什么?”
“婆母,不用担心,儿媳只不过是闻着白姨母身上的香味有些不适。”
太后闻言,也是轻轻的嗅了嗅,果不其然,心想这怀有身子的人,鼻子就是灵。
当即,太后皱起眉头,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你这身上是擦了什么脂粉,竟如此臭气熏天。哀家的仁寿宫,都被你身上的臭气都给染污了。”
白雅清神情有些慌乱,又磕了几个头,“请太后恕罪,臣妇身上擦的粉是京都林氏香粉铺子里买的,断然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这百合香味的脂粉,会让太后跟甥媳妇如此不适。实在是臣妇之错,可今个是太后大好的日子,莫要因为臣妇而坏了太后您老人家的心情。否则,那臣妇的罪过就大了。”
白雅清一口一个臣妇的,还称呼赵攸宁为甥媳妇,还真是不知羞耻。
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如今是江府的当家主母不成吗?
江离跪在白雅清的身旁,赵攸宁清楚的看见,江离的指头用力的按在地上,指尖之处都已经发白。
很显然,他此刻的心里是愤怒的。
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无辜,为太后的刁难举动感到愤怒。
可他们身为臣子,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罢了,太后要打要骂,也是随她的心情罢
。了。
江离轻咬着牙,想到他跟母亲,在赵攸宁面前,落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对太后更是平添了几分不满。
他到底曾是赵攸宁的心上人,在曾经爱慕自己的人面前,如此的低三下四,毫无尊严,江离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甚至都不敢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赵攸宁,生怕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鄙夷之色。
江离觉得嘴里一片苦涩。
“太后,天寒地冻的,臣妇看白氏也是知错了,您还是让她先起来吧?还有几个孩子在呢?你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饶了白氏这一回吧。”温萱见太后脸色越发难看,连忙站出来劝了一句。
太后听见温萱的劝解,理智也稍微回来了一些。
没办法,太后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一看见眼前的白氏,太后就想起她那死了十几二十年的小妹,她在最好的年纪死了,死在了江府的后宅之中,她这个做大姐的,怎么能不生气?
从小,他们的母亲就走得走,太后自小就照顾着弟弟妹妹们……
长姐如母,太后是最能理解这句话的。
她那个小妹,几乎是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