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皇上有心,也难。”
这任冉的见识,出乎了赵攸宁的意料,赵攸宁是没有想到他一个普通的大夫,居然有着这等见识。
任冉说完后,有着几分后悔,皱着眉头扫了赵攸宁一眼,“奇怪,我跟这种毛头小子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也不懂。”说罢,任冉抬手朝着赵攸宁的脑袋狠狠拍了一下,“去去去,干活去,你从后头开始,我从前头开始,给这些病患诊脉看病。”
“待会范进会跟在你身边,他会将病患的情况记录在册,情况不严重的你自己看着办,情况严重的需要即刻上报。”
“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赵攸宁点头,心想这任冉的品性好像也没那么差,至少在公事上,没有给她穿小鞋。
任冉打完招呼后,就转身离开,朝着赵攸宁相反的方向而去。
赵攸宁也不耽误时间,提着药箱就跟任冉背道而驰。
赵攸宁穿着太医院准备的衣袍,青绿色的衣袍在整个营地里,都是一道亮眼的存在,穿着这么清醒夺目的颜色,也是让旁人好找他们这些大夫。
赵攸宁提着药箱,往西边的后头走去。
赵攸宁开始给第一位病人诊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搏跳动的有些快,赵攸宁轻声道:“大娘,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这位大娘倒是相当配合,将舌头伸得老长,唯恐赵攸宁看不清情况。
除此之外,赵攸宁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
查看了一会,赵攸宁点头,“大娘,多喝点热水,熬好的药得喝,你情况不严重,没事的。”
“哎,好的好的,多谢大夫!”
赵攸宁朝着她点头,轻轻露出了善意的笑容,然后朝着旁边的范进说道,“大娘舌头泛黄,她是从小做农活的,身子骨健康,她的情况不严重,估计再吃上两副药就好了。”
范进一边听着,也一边记录着。
赵攸宁跟身边的范进有条有理的进行着诊脉看病。
——
就这么一直进行着,这一晃眼,就已经到了午时。
期间,赵攸宁连口热水都没喝,幸好这个天也不算太热,倒也不觉得太渴。
“呸,什么王八大夫,我不看,我没病!快把我放出去,我家儿子跟孙子都还在等着我回去!”眼前的人朝着赵攸宁的面纱狠狠呸了一口。
赵攸宁瞪大眼眸,她应该庆幸自己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吗?
可这老太,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她,其他大夫被她这样呸一下,万一被传染了这瘟症怎么办?她如何担当的起?
赵攸宁看着眼前的老太,她抿着唇没有吭声,而那老太桀骜不驯的瞪着赵攸宁,双手叉着腰,见赵攸宁个子小,于是站在赵攸宁面前,就狠狠朝着赵攸宁推了一把,以泄自己被困在这里多日的怨恨。
赵攸宁被她这么推了一把,往后踉跄了两步。
“李大夫,小心!”旁边的范进,伸出手想要扶着赵攸宁。
但有人比范进更快一步,一只手倏然伸出,牢牢的抓住了赵攸宁细嫩的手臂,赵攸宁站稳后,那只手也顺势松开。
赵攸宁转过头,原以为是范进扶的她,刚想开口道谢,却没想到是百里晔。
回过神,赵攸宁拱手低声道:“多谢指挥使。”
百里晔当下没有理会赵攸宁,而是转过头看向那老头,阴森的眸光盯着老太,轻轻抚摸玉扳指,幽幽问道:“你这么想回去跟你儿子还有孙子团聚?”
老太看着百里晔,刚开始有些发怵,可听见这话,眼睛还是忍不住闪了一丝光芒,小鸡啄米般点头,说道:“军爷,你就放我出去吧,我这身子骨好的很,头也不疼,腿也不酸。我没得瘟症。”
老太说完,朝着百里晔谄媚笑着,可她从来不知道,锦衣卫的人有多心狠手辣,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
“好,本官这就送你上路,送你回去见儿子跟孙子。”
“锵”的一声,百里晔将佩戴的刀抽了出来,转瞬之间,老太太的脑袋就掉落在地上。
赵攸宁离得近,血甚至溅射到她的身上。
活生生的一个人,在她面前,脑袋就这么被百里晔给砍了下来……
周围的贫民百姓,被这一幕吓得失声大叫,尤其还有一些孩子在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小都被吓尿了,下半身一片湿透。
百里晔却眸光冷冽的扫向他们,缓声道,“凌大人,将尸体带回去给她儿子跟孙子。”
“是。”身后的一位锦衣卫站出来,应道。
“丁大人何在?”百里晔喊道。
“属下在!”丁辉从远处跑了过来,他也是满头冷汗,看着那掉在地上的脑袋,心里也是胆颤心惊。
这老太还真是自寻死路,什么人不好惹,竟招惹了锦衣卫的人。
“这位老太扰乱秩序,惊扰李大夫的就诊,还试图将瘟症传染给李大夫。这后面该怎么处理,丁大人应该明白吧?”
百里晔眸光慵懒,从怀里抽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左手大拇指上那被血溅射到的血色玉扳指。
“属下明白指挥使大人也是为了大夫们着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