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萧明成刚刚说的话,赵攸宁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父亲,您可打听到夫君在朝堂上弹劾百里晔什么?这百里晔不是皇上此刻眼前的红人吗?怎么还会被打板子?”
百里晔好歹也是堂堂的指挥使,从古至今,锦衣卫犯错,也是由皇上私底下处置的,就没有哪个指挥使在朝堂之上被打板子的。
这不仅仅是丢锦衣卫的脸面,更是丢皇上的脸面。
能让皇上当着文武百官,杖打锦衣卫二十板子,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萧恒之究竟是弹劾了什么,居然能让皇上如此动怒?
“等他回来,你再问他吧。”
萧明成似乎是不想提及此事,只是看了一眼温氏跟赵攸宁说道:“不用担心他,他做事有分寸,不是没脑子的人。皇上最多也打他个二十大板,不过二十大板而已,他爹我年轻的时候,还被打过五十上百的板子,他若是连二十大板都承受不住,那就不配做我萧家的子孙。”
温氏坐在一旁,左手撑着脸颊,眼眸冒着星星般的看着萧明成,就好像萧明成是她心里的的英雄似的,满脸都是崇拜之意。
“老爷说的真对。”温氏的声音中也有着那钦慕的语气。
这夫妻俩……
赵攸宁突然觉得萧恒之有些悲哀,难不成他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
如果是,那么他能够长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攸宁,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若是没有其他要事,你就先退下吧,我跟你公爷还有话要说。”
赵攸宁耳边传来了温氏的声音,赵攸宁也知道自己继续坐在这里也问不到其他的东西了,便站起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
“小姐,咱们接下来做什么?”知夏撑着伞,一路护送着赵攸宁。
绵连的小雨,依旧下个不停,赵攸宁的裙摆也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倒是她比并不在意。
等她回到南院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踏不出步伐,走进屋子。
赵攸宁咬了咬牙,转身对着知夏说道:“去让人准备马车。”
“小姐?”知夏有些不明白。
赵攸宁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走吧,咱们到宫门外等着他出来。”
“哎,小姐,我这就让人准备。”
——
赵攸宁坐在马车里,外面的细雨还是不停的从空中飘落下来,赵攸宁坐在马车里,还听到了雨水打落在马车檐上的声音。
街上的行人,只有寥寥几个。
个个行色匆匆,他们有的披着雨蓑,有的撑着油纸伞,脚下踏过许多的雨水,纷纷朝着自己心里的地方奔去。
赵攸宁握着自己腰间佩戴着玉佩,莲叶形的玉佩,这是萧恒之送给他的,自从成婚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佩带在身上了,而不像成婚之前,需要将它藏起,不敢佩带它。
赵攸宁摸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玉佩的温热,她的心里也逐渐平缓了许多。
突然,赵攸宁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她坐直了身子,轻轻歪了歪脑袋,朝外面看了去。
是百里晔。
他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油纸伞,油纸伞在他的手中显得十分娇小,完全无法笼罩他健壮的身躯,左边一大半的身子都被雨水给打湿了。
百里晔看到萧家马车的时候,也停下了步伐。
赵攸宁从窗口稍微探出了些头出去,因此跟百里晔的视线对上了。
百里晔发丝几乎已经湿透了,他就撑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怜,走起路来,十分缓慢,似乎一息才能踏出一步。
马车经过百里晔时,还将地上的雨水溅到了他的身上。
百里晔盯着赵攸宁,虽然他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可那双眼眸却犹如一头饿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仅仅只是这么一刹那的眼神对视,马车就已经从他身边经过了,跑了很远很远。
直到马车转弯到下个路口的时候,百里晔这才收回视线,百里晔狠狠朝着地上呸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跟地上的雨水融合在一起,然后被雨水给冲散。
——
赵攸宁收回眸光,想着刚刚百里晔的惨状,赵攸宁则是有些担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来回搓揉着自己的大拇指跟食指。
萧恒之,究竟是弹劾了什么,竟让百里晔落得如此下场?
赵攸宁越想,这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下似的。
她很好奇,可只有萧恒之能为她解答。
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赵攸宁只带了蔷薇一个摇头,蔷薇身上穿着雨蓑,在马车前静静的等着,赵攸宁则时不时的通过窗子看向宫门口走出来的人。
赵攸宁几乎是从未时开始等,从未时等到申时,从申时等到酉时,在戌时前的一刻钟,萧恒之终于从皇宫里走了出来。
绵连细雨始终没有停歇下来,赵攸宁却顾不得那么多,拿着伞就跳下了马车,左手撑伞,一边朝着萧恒之挥手,一边喊道,“夫君!”
从宫门口刚走出来的萧恒之,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屏息了好一会,直到身旁的人说道:“唉,下官真是羡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