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青儿,你去找王家大院那边,让他老爹带上其他几个儿子一块将王大给抬回去。”
“是,爹。”楚青青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又被楚韫给喊住了。
“顺便告知一下乡亲父老们,今个开始由李大夫来接替杜大夫的义诊,让他们今天还有明后两日要治病看病的都抓紧时间来。”
“知道了,爹,青儿这就去。”这话一落下,楚青青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赵攸宁坐在一旁凳子上,拿出笔墨纸砚,开了药方子。
赵攸宁写完药方子,将方子递到了黄氏手里。
“阿婶,这药方上的药,咱们九康堂都有吧?”
黄氏拍了拍腿,笑着说道:“这药方子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自是有的。这药铺中,许多都是老头子亲自带着青儿去山中采的药……”
赵攸宁点了点头,这黄氏也不再浪费时间了,拿着药方子就从屏风后处钻了出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出现了无数抽屉被拉来又被推回去的声音,想来正在按着药方子抓药。
而这边的楚韫却一直对赵攸宁说着夸赞之话,什么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之高的医术了,然后又说了许多名师出高徒的话。
夸赵攸宁的同时,忍不住又对着杜承衍夸赞了起来。
赵攸宁听着楚韫的话,时不时会出声询问一些事情,从他的口中,赵攸宁倒是了解到了许多的情况。
年少的时候,楚韫在京都城里的妙仁堂做着一名抓药的小伙计,是个小学徒。
生性纯良的他,看到不少穷人看不起病吃不起药,而在妙仁堂外苦苦祈求,可妙仁堂的掌柜是个刻薄寡思之人,对普通的老百姓,特别从乡村赶到城里来看病的百姓,没有丝毫的同理心。
楚韫当时也不过十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于是将那人面兽心的掌柜给狠狠揍了一顿。
当然,揍完的结果,就是楚韫无法在城里找活干了,因为妙仁堂的掌柜跟其他药铺打过招呼了,谁要是敢用他,便是跟妙仁堂作对,以后就别想在京都里混。
妙仁堂作为京都中最大的药铺,其他药铺掌柜也犯不着因为一个小小的楚韫而跟妙仁堂作对,因此楚韫在京都混不下去,灰溜溜的来到了余家村。
余家村是个偏僻的村,楚韫在这里扎根生活,用了那几年打工的月钱,在这里开了一间药铺,取名为九康,九便是久,而康是安康的意思,楚韫希望每个人来过他这里,吃完他开的药铺都能够久康。
楚韫在余家村开了药铺,在这娶妻生女,然后几十年如一日的在余家村生活着。
楚韫虽然在药铺中学过几年,他认识许多的药材,也知道对应一些情况时,应该抓什么药材,可这个世上,始终有着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楚韫虽然在妙仁堂学了几年,可大多数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诊脉,看看小病小痛,伤风头疼的还可以,若是病状再稍微复杂一些,楚韫就不会了。
但九康堂开在这里,受到十里八村百姓的爱戴,即使有的病,楚韫无法医治,村民们也都护着楚韫。
即使有个别的人来闹事,也都被余家村的村民们合伙给赶出去。
赵攸宁听着这楚韫说着自己的往事,心里对这楚韫的为人,也是大感佩服,整个天乾国,有几个能像楚韫这般无私无畏的?
赵攸宁从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打量了他身上的穿着,他灰色的长袍上还有着好几处的补丁,而他夫人王氏身上的穿着也是如此,也就他们的女儿楚青青稍微好上一些,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可倒是能看出来,浆洗过很多次,身上的衣裳被洗的甚至都有些发白了。
这一家人……
赵攸宁的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您可跟着我师父学过一些医术了?”
楚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如今我年岁已大,但我这好学之心仍未休止,杜大夫在义诊时,全程让我跟青青在旁边看着,结束之后,又会细细的与我们说上一番。到底是年纪渐长,没有小女学的聪明伶俐。”
赵攸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面也有了一些主意,她带着笑意的看向楚韫,“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随时问我。一切就如我师父在这义诊那般。”
楚韫的神情浮现了无法掩藏的喜色,连忙朝着赵攸宁躬身行礼,“多谢李大夫,多谢李大夫。”
……
过了好一会,楚青青带着人回来了,几个大汉坐在牛车上,到了九康堂,立刻就从九康堂跳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就窜了进来,直奔屏风后处,看到躺在木床上的王家老大,这几个壮汉纷纷喊道。
“大郎!”
“大哥!”
“大哥!”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楚韫朝着他们看了过去,他们同时也看向了楚韫,朝着楚韫鞠躬道,“多谢楚大夫,多谢李大夫,来的路上,青青姑娘就已经跟我们说明了情况,今日之恩,我王家不知如何相报,若楚大夫跟李大夫有任何需要用到我王家的地方,我王家定然义不容辞。”
楚韫摸了摸胡子,笑着道,“你若要谢,就谢这位李大夫。从今个开始,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