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寿安堂的另外一条小路走着,等到了前厅侧边的窗户外,便安静的站在那,静静的听着里面的情况。
两个丫头则是站在她的身侧,不敢吱声,生怕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
里头的赵佑德也正在发火中,怒斥着自己的母亲王氏。
赵佑德身为正二品的吏部侍郎,发起火来,就连站在窗外偷听的赵攸宁,身子都忍不住有些发怵。
“母亲,您老人家都这把岁数,好好享福就行了,就莫要为孙辈操心了,自有三弟跟三弟妹为子茜操心。”
“您也不要再说娴儿的不是了,当初承蒙岳丈大人看得起我,才愿意将娴儿嫁给我为妻,如果没有岳丈大人,我赵佑德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自娴儿嫁给我,您就百般刁难她,可她从来都没有说您一句不是!”
王氏带着怒意的看向赵佑德:“什么叫我百般刁难她?哪家做媳妇的不是这样过来的?就是你母亲我,做儿媳妇的时候,也没受婆婆的气。”
赵佑德哈哈大笑了两声,他摸着胡子盯着王氏嘲讽道:“母亲有没有刁难娴儿,自己心中最是清楚!哪家做媳妇是这样过来的?大嫂跟三弟妹也是这般过来的吗?儿子怎么觉得你对三弟妹比妹妹还要好?”
王氏说的这话,真是让赵佑德听到都忍不住贻笑大方。
看着赵佑德的这幅样子,王氏忍不住跳起脚来骂道:“你真是好大的官威,仗着自己是正二品的官员,就敢这么对母亲说话了?”
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桌上,准备拿起茶杯就往赵佑德的身上砸去。
赵佑德根本不打算躲闪,冷哼一声:“母亲,儿子身上穿着的可是朝服,您若将茶水溅射到儿子的朝服上,您可知是什么罪?”
王氏却跟个市井泼妇,直接撒泼坐在了地上:“不孝子!不孝子!我的老天爷啊,你赶紧让我死了吧,让我去陪老头吧……”
赵佑德却没有理会王氏,而是看向万氏:“三弟妹,我没有将你们三房赶出去,那是给我弟弟留了脸面,你若是知趣,赶紧找座宅邸搬出去,也莫要在我家再滋生事端。”
赵佑德说完就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寿安堂中都是妇人家,赵佑德再多逗留一会,也不是什么好事。
走到门口的赵佑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侧的赵子茜,然后又看向万氏,坚定的说道:“子茜明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邸,过个几日,我会与你父亲商量,让你二伯母给你介绍几个学子,尽快把你的婚事给定下来。”
话一落下,赵佑德就潇洒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至于她们什么反应,赵佑德完全不在乎。
赵攸宁便连忙带着两个丫头跑路,生怕被父亲看到。
刚走出寿安堂,赵攸宁就深呼吸一口气,装作一脸担忧的神情,等着父亲从寿安堂出来。
赵佑德走出院子后,就看到守在门口的赵攸宁,心里有些柔软,神情也温和了许多。
“怎么站在这?”赵佑德温和的问道。
“女儿心里不安,所以想在这等着父亲。”赵攸宁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佑德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安慰道:“有父亲在,有什么不安的?只要不是这天塌下来了,父亲永远都会帮你顶着。”
赵攸宁听到这话,心中却是柔软一片。
这就是她的父亲。
父爱如山,厚重无言。
赵攸宁眉眼也露出了笑意,她很满足如今的现状,父亲、母亲、哥哥们跟大嫂都很好,一家其乐融融的过着日子。
……
次日,五月二十八日。
赵攸宁一早便起来洗漱更衣,天乾国的天气越发炎热了起来。
所以她的身上也就穿着一件香叶红镂花交领窄袖襦裙,衬得小姑娘的肤色不仅白嫩,还显得气色好,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插上了不少跟衣裳同色系的花簪。
吃完早膳,收拾好后,赵攸宁便带着拂冬出了门。
拂冬这孩子,她得多带出去见见场面,否则日后怕是有些畏惧。
坐上马车,马车开始缓缓前行,她则是开始闭目养神。
辰时过半,赵攸宁就到大长公主的府邸,进进出出的人虽不多,但大多数都是身份尊贵的。
赵攸宁接连着看到了好几位郡主跟县主。
出示了请帖后,便让赵攸宁通行进去了。
公主府不愧是公主府,入眼全是一片花海,明珠郡主的年纪小,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大长公主倒是为她中了不少,各种花香都传到赵攸宁的鼻尖,让赵攸宁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府邸里有着古木参天,怪石林立,还有亭台楼榭以及环山衔水,不远处还有不少的蝴蝶跟蜻蜓围绕着。
“攸宁!”林舒的声音突然从身边传了过来。
赵攸宁转过头,就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林舒。
两人聚在一起又开始西扯东扯的,让赵攸宁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林舒对公主府仿佛很熟悉的样子,还主动带着赵攸宁闲逛了起来。
赵攸宁则是忍不住打趣道:“舒姐姐,怎么你倒是像公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