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没有丝毫犹豫的甩开了他的手,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江离。
江离的眼眸真诚中还带着一丝情意,上辈子成亲那日,他也是用如今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坚决的转过身。
而江离还是在背后大声的说道:“攸宁,希望你能多多斟酌,我…不希望你嫁给心存不良之人。”
赵攸宁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江离居然说,希望她不要嫁给心存不良之人,她上辈子不就是嫁给了心存不良之人吗?
赵攸宁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赵允宁回到了马车上。
赵允宁见状,则是对着还愣在原地的赵子茜,嘲讽的说道:“子茜,莫不是你想让江公子送你回去不成?”
赵子茜连忙转身,脚下的步伐也有些急促了,眨眼间的功夫,也就上了马车。
车夫“驾”的一声,马车就潇洒的就往城门中进去了。
站在原地的江离,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脸上却是有些苦涩之意。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离这才抬起步伐,朝着城门走去。
……
坐在马车中的赵攸宁背靠在边上,一言不发,双眸微微闭目养神。
赵子茜揉搓着手中的手帕,暗地里则是打量了赵攸宁好几次,低声问道:“攸宁姐姐,你跟江公子之间……”
赵允宁则是立刻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子茜,你是个聪明人,今日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
赵子茜感受到了赵允宁身上传来的那股气息,她心里也稍微有些畏惧,她默默的垂着脑袋,便也没有再继续吭声。
不多时,就已经回到了赵府。
回到赵府时,正好也日落了,刚好是酉时。
今日的行程也是有些让人累了,用完膳后,赵攸宁洗漱一番,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全是今日江离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穿着里衣,身上随便的披着一件外袍,站在窗口前,看着略微朦胧的月亮,眼里则是有着一丝沉思。
今日江离的所言,她并不是全然不信。
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她心里也清楚,江离说他跟萧恒之的关系不好,这是真话。
但是他对自己说,萧恒之是为了针对江离,才答应这门婚事的话,这简直就是笑话……没有赵家扶持的江离,萧恒之根本无需答应这门婚事成婚,想要针对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就是上辈子,萧恒之都没有将江离放在眼里,对他根本不屑一顾,怎么可能会去针对他。
如果针对他的话,怎么可能让他摘得探花之名,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得了皇上的青睐?
但是江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呢?
莫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不由轻笑了一声,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因为这一世只要她的家人平安顺遂就够了。
“小姐,莫要受寒了。”知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大氅,披在了赵攸宁的身上。
披好后,知夏也乖顺的站在赵攸宁的身边。
“知夏,你看今天的月亮。”
知夏抬头,只看见灰蒙蒙一片,云朵被风吹了过来,将月亮给彻底遮掩住了。
知夏有些不解的问着:“小姐,月亮都被星云挡住了。”
她什么都瞧不见。
赵攸宁会心一笑:“是啊,因为有星云帮他遮挡,所以我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知夏似懂非懂,而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来,赵攸宁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就寝吧,时候不早了。”
……
云溪院中的某个房间里。
赵子茜跟着自己的母亲哭诉着,她眼含泪光:“母亲,今日女儿受委屈了。”
话语一落,赵子茜将自己今日所遭遇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跟万氏说了出来。
赵子茜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她趴在万氏的怀里,忍不住的抽泣着,身子也是随着颤动着。
之前在开封府的时候,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每个人都欺负她,就因为她的家世没有赵攸宁好吗?
万氏心疼的将自己女儿赵子茜搂在了怀里,这是她唯一的女儿,自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了?
但是万氏到底是当家的主母,多年来见过的风雨也不少,她安慰的拍了拍赵子茜的背部,温柔说道:“我的儿,你刚才跟母亲说的话,可是真的?”
赵子茜立即从万氏的怀里起来,她嘟着嘴,不满的看向万氏:“当然是真的!”
万氏笑了笑:“这下不哭了?”
“母亲!”赵子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
“你呀,这脾气得改改了,咱们在开封府时,你脾气大点也没事,毕竟有你大伯在,开封府谁不给他几分薄面的?”
万氏说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淡去,缓声道:“可如今不如往日,你大伯父跟大伯母如今对咱们三方心有芥蒂,怕也不会如以往那般对咱们了,几乎这半年来,你自己的心里也明白。”
说着,万氏抬着手,轻轻抚摸着赵子茜的脑袋。
“母亲并不后悔当日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