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都已经过了十来年了,祖父在五年前就已经逝世了,至于祖母则是跟随着大伯家。
赵攸宁对祖母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只隐约记得祖母极为偏心,她的父亲在家根本不受宠,她甚至记得,无论是大伯家还是小叔家亦或者是姑姑家的孩子们,地位都比他们高。
小时候二哥跟小叔父家的孩子打架时,二哥总是被责骂的那一个。
后面离开了开封府,来到京都,这才好了起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突然就来京都了呢?
赵攸宁有些不解,她不由缓声问道:“母亲,祖母是一个人来的吗?”
赵李氏摇了摇头:“你大伯晋升了。”
“哦?”赵攸宁有些好奇。
“你大伯被晋升为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需要赴京上任。”
赵攸宁这才想起来,大伯原先是从四品的盐运使司运同,直接晋升了一级。
不要看大伯只是由副变成正,但有的官员,直到五六十岁,直到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五六品的官员。
“这次上京的,除了你大伯一家之外,还有你小叔父一家。”赵李氏一边说着,却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赵攸宁则是沉思了一会。
赵家在祖父逝世的时候,就已经把家给分好了,赵佑德作为赵家的嫡次子,只不过分到了两成家产。
有三成家产给了小叔,近一半的家产都是归属于大伯父。
从家产的分配,就可以看得出来,祖父母有多偏心了。
若不是这些年来,赵佑德得到不少的赏赐,加上赵李氏又有不少的陪嫁,以及赵李氏勤恳的打理家业,恐怕入不敷出。
想到这里,赵攸宁的眉毛就忍不住跳动了起来,心里面也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们在京都还没有买好宅子,所以只能住在咱们家,你这段时间可要乖一点,不许惹祸,每天早上要去给你祖母请安。”
“也不许跟弟弟妹妹们吵架拌嘴,他们刚来京都,什么都不懂,你多让让他们。”
想到自己以前吃的那些亏,赵李氏看着女儿,心里也有些担心。
“祖母什么时候到?”赵攸宁问道,对母亲说的话,似乎没有太过在意。
赵李氏沉思片刻:“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约莫这两天就到。”
……
赵攸宁回到府邸,便一个人待在房里。
她扶额回想着上世所发生的事情,上辈子她嫁给江离,跪在雪地里求亲的事情,也传回到祖母的耳朵里。
她甚至还让大伯代笔,写了一封怒斥赵攸宁的信,说要将赵攸宁从族谱中除名,还说她毁了姐姐妹妹的婚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上辈子祖母、大伯家、小叔家根本没有来过京都,至少在她死之前都是如此。
她忍不住的喊了一句:“剪秋。”
“小姐。”剪秋连忙上前,凑到了赵攸宁的身边。
“你去帮我打探一下开封府赵家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你都要去帮我打听打听。”
剪秋有些迷惑的看向自家小姐,有些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吧,拿着银票去帮小姐打听打听。”
赵攸宁说完,就往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剪秋的手里。
旁边的知夏,已经对自家小姐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她拍了拍剪秋的肩膀:“赶紧去吧,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剪秋立刻眼眸一亮:“是,小姐。”
说完,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赵攸宁的视线中。
拂冬在旁边拨拉着算盘,面前摆着好几本厚厚的账簿,看着赵攸宁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哀怨。
赵攸宁感觉到拂冬的视线,立即站起身,朝着拂冬走了过去。
赵攸宁笑着问道:“拂冬,算的怎么样了?”
拂冬低着头,没有回应。
旁边的知夏看着拂冬这个样子,倒是忍不住有些偷笑起来。
“这笔账目有些不对,燕窝买了八两,每两为十二两银子,一共是九十六两银子,你怎么写的八十六两银子?”赵攸宁指着账簿上的一处说道。
拂冬重现扒拉着算盘,又重新算了一遍。
她眼神冒出了一丝崇拜的眸光看向赵攸宁:“小姐,你真厉害!”
赵攸宁甚至都没有用算盘,就能一口说出正确的答案,着实让她心服口服,要知道她这几日都快要被这些账簿给弄晕乎了。
就连在睡觉时,都梦到这些账簿在梦里追着她跑。
“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知夏。”看着拂冬的模样,赵攸宁甚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待拂冬,绝不会再像上辈子般的跟自己待在那个破落的院子里等死。
次日一早。
“小姐,夫人让你赶紧收拾收拾,立刻到门口等着,老夫人还有大老爷他们马上就到了。”知夏说完,连忙就拖着赵攸宁收拾。
将赵攸宁打扮好后,然后催促着赶紧到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