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攸宁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转过头看向拂冬,缓声道:“拂冬,您去找一下母亲身边的陈妈妈,让她将迎春的身契拿给我。”
拂冬听言,立即点头应道:“是,小姐。”
……
拂冬做事向来周到,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领着陈妈妈来到了赵攸宁的面前。
“给小姐请安。”陈妈妈眉眼慈笑着。
“陈妈妈不用多礼。”赵攸宁点头,对着陈妈妈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小姐,这是您要的身契。”
陈妈妈亲自将迎春的身契交到了赵攸宁的手里,她也没有问赵攸宁为何要迎春的身契。
她在赵家待了几乎快要三十年了,也是母亲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也是一步一步的成为了主事妈妈,在后院中,还是颇有几分脸面的。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到底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她自然是没有过问的权利。
见赵攸宁接过了身契,陈妈妈说道:“小姐,那老奴就先退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喊人来告知老奴。”
“好,辛苦陈妈妈了。”赵攸宁笑着点了点头。
陈妈妈也就退下了,至于跪在地上的迎春,她也是看在眼里,但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她并不好奇。
赵攸宁看着手中的身契,一瞬间也陷入了沉思。
真是没有想到,迎春在她身边待了也已经十年了,她六岁进府,这是她进府的第十个年头,今年正好十六。
真是花一样的年纪。
迎春盯着赵攸宁手中的身契,那双眼眸似乎都快要着火了。
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进府当奴。
只要进了府邸,当了奴,基本上这辈子就无法摆脱奴籍,他们就犹如货物般的被人卖来卖去。
只要拿回这张身契,她也就摆脱了奴籍,重回良籍。
她的心也加速跳动了起来,心里自然有些激动。
看着迎春的神情,赵攸宁垂下眼眸:“拿去。”
迎春伸出双手,从赵攸宁的手中接过身契,她跪拜在地上:“多谢小姐。”
“他日福祸,自行承担,从此以后我跟你再无奴仆情谊。”
冰冷的语气响在迎春的耳边。
迎春拿着手中的身契,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脑海里又浮现了江离对她温柔说话的画面,她的心里满是信心,眼睛里也透露出了些许的认真。
“迎春知晓。”
赵攸宁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下去收拾收拾,今日就离开赵府吧。”
……
在日落之前,赵攸宁收到了消息,迎春已经离开了赵家。
按道理来说,他们奴仆一场,迎春离开,她应该准备一些银子给她,但是她无法介怀上辈子的事情,加上赵府并没有亏待她,一等女使每个月有五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两银子,十年就是六百两。
吃住都不花钱,也就平时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年到头,最起码也能存个三四十两。
她不欠她的,往后命运如何,就看她自己的。
……
两天后。
“小姐,迎春去了江府找江公子,却被江府的人赶了出来。”知夏小声的在赵攸宁的耳边说着。
赵攸宁轻轻的应了一声,她靠在贵妃椅上,一摇一晃着看着手中的风云传第二卷。
知夏看着自家小姐没什么反应,也就闭口不谈了。
二月初十,京都十分热闹。
马府跟武安侯爵府的丑闻彻底暴露了出来,主要这桩事在整个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圣上也是被惊动了。
马宏兴到底也是四品官员,在皇上面前也是露过脸的,加上马宏兴能说会道,倒是把皇上伺候的还是比较心情愉悦的。
皇上过问,这哪里还敢遮掩。
若是不说实话,那可就是欺君大罪了。
不过好在皇上是私底下询问的,并不是在朝堂之上,这倒是给马宏兴留了一些脸面。
马宏兴被皇上怒斥一番教女无方,同时让马宏兴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段时间就不用上朝了。
而武安侯爵府那边也是收到了皇上的训斥,还是由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传的口谕训斥。
马府跟武安侯爵府丢尽了脸面,马家闭门思过三个月,而武安侯府则是罚一年的俸禄,其嫡次子在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这让武侯府的夫人伤心不已,对马家也是恨之入骨。
昌文彦这次也是通过会试的,等待三月初的殿试,这口谕一下,这努力也全白费了。
而皇上这边知道了此事,他们两边也是要解决好这件事才行,否则恐怕这一辈也就到头了。
在两边都不情愿的情况下,终究是马夫人这边忍不住了,她找上了武安侯爵府,准备商议这门婚事。
当她走到武安侯府邸外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不少的人冷言冷语。
“脸皮真厚,自己女儿做出这种丑事出来,还有脸出来。”
“前些时间,她到处说赵大人家的千金不知羞耻,别提那话有多难听了。”
“真是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