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么久的难听话, 终于痛痛快快撕打一顿,屋里的丫头们都十分解气,别说, 最痛快的回击永远都是最简单粗暴的直接动手,绿玉几个手臂上被挠了好几下, 丫头们互相上药, 但神色别提多快活。
“黎姬就是欺负主子脾气好,一动手, 半点花架子都没有。”绿玉得意不已。
几个下人跟着嬉笑着应声。
还别说,寄娘虽然没动手, 看着这快活的气氛, 心情也明媚不少。
“闹归闹, 你们打上黎姬门, 如此冲动,我也要罚。”
“啊?”众人的笑戛然而止, 错愕地看着寄娘。
“这个月的月钱都没了。”
绿玉大大张着嘴,她想说, 明明是主子你让我打上门去的啊!
寄娘看过来:“傻愣着做什么?不服?”
绿玉嘟嘴,憋屈地摇头,伤心极了,她没想到主子居然会骗她。
寄娘忍笑:“罚月钱的事,绿玉你自己上报管家。不过你们也是为了我这个主子,我个人赏你们每人五两银子, 绿玉管账, 全都问绿玉去取,但这事,不许声张, 免得让人觉得是我这个夫人坏了规矩。”
众人顿时转悲为喜,五两银子都比他们两个月的月钱还多呢!半点没亏!
“谢谢主子!我们保证不说!”绿玉明白过来,一下子笑开了花,“我们就是被罚了一个月月钱,好可怜的——”
暖玉夏玉看她做戏的模样,纷纷低头捂嘴忍笑。
众人正高兴着,李次妃派了贴身侍女红苏过来询问打架这事。
寄娘点点绿玉:“把伤露出来,带着大家出去。我身子不好,病情加重起不来身,就不出去见人了。”
人好端端坐在那,嘴里却说着自己病得不轻,还说得面不改色。
绿玉眼睛亮亮地应下,撸起袖子往外走。
寄娘又说:“被罚了一个月月钱,还这么高兴?”
几个丫头的脸立刻垮下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又悲又愤地出门去。
红苏正等在正屋,看到绿玉几个过来,眼睛不自禁被她们手上脖子上红红一片吸引。
“这是……”她没想到,居然真的打得这么厉害,一个个姑娘家居然全都挂了彩。
“红苏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家夫人胸口疼,躺在床上起不来身,能否请府医过来看看?”
“寄夫人病了?”红苏眉头一挑。
绿玉气愤地说:“好人都能被气病,何况主子身子本就不好!”
红苏为难,李次妃是让她过来请寄夫人的,但是这位寄夫人不管真病假病,显然不会去了。
“纪大夫就在府上,请他过来倒是方便,妹妹不用着急,我这就回去禀报李次妃。我来还有一桩事,黎姬上我们那了,哭诉寄夫人携仆从上门……打人……”李次妃派她过来请人求证,但是眼前这一个个挂彩的样子,似乎不用求证了,但是是非对错还是要分辨,红苏提起一口气,“夫人现在还好吗,我去请个安……”
绿玉哭丧着脸:“这是误会,我们是上门帮黎姬教训鸟儿,她骂了一上午了,难听得很……也不知道怎么,她们就过来拉扯撕打,我们没办法只好还手……但是我们主子说了,不管如何这事我们肯定有错,她气得又罚了我们一个月月钱,我正要去找管家呢……”说到这,真是说到了伤心处,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她一哭,两个丫头已经听到消息的几个奴才全都如丧考妣地哭起来。
红苏头顿时大了:“这……”
绿玉咬咬牙:“李次妃要想罚我们,我们愿意领罚,但只罚我们,我们不服!他们也打了我们了!而且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明知道我们主子身子不好,黎姬站在院子里骂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我们没什么好争辩的,但是要罚就得都罚!”
暖玉:“是啊,我们已经被罚了一个月月钱,主子还给对面送了上好的白乳膏,我们自己都只涂了红花油呢!不能看我们脾气好就已在欺负人,李次妃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红苏哪里做得了这个主,她只想见到寄夫人,最好完成任务把人请去侧院。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回复只有一个,寄夫人病了,不见人。
红苏只好空手而回,走出屋子穿过院子小径,她不甘心地回头看西厢房,隔着落败的枝叶,她发现厢房的门窗开着,窗下一个纤细的背影坐在那,手中正捧着一本书。
红苏一怔,心底的纠结散去,快步赶往侧院复命。
侧院,红苏把绿玉等人的话说了一遍,黎姬气得尖声反驳。
李次妃是个珠圆玉润的美人,皮肤白皙,唇红齿白,未语先笑,看着非常有亲和力。但此时,她也被黎姬的声音刺得皱眉。
“好了,你刚才可没说你在院子里骂了一上午。寄夫人品级比你高,早你多年进府,于情于理你都要尊她为姐姐,她身子不好在养病,你这是存心膈应人,也别怪人家忠仆上门讨公道。”
黎姬气势弱了三分,但仍旧控制不住尖酸之声:“我在院子里调|教自己的鸟,碍了他什么事吗?难道她病着,我们这些住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