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
等到方涛走了,易晨开车回家,正经说:“这个弟弟看着挺老实的。”
“是啊,其实我们家的人性格都老实,但老实之中各有不同,大姐什么都听爹娘的,特别温顺;二姐为人精明,甚至有些抠门,但也只是算计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大哥闷不吭声的,从小好东西都给他,养成了占好处的坏毛病,但是走出家门,他是不敢占别人半点便宜的;涛涛憨厚一些,是个能埋头苦干的,但脑子没二姐大哥灵活。”
易晨听着这个排序头晕:“你那个大哥是你父母第几个孩子?”
“其实是老三,但是我们那里,男孩子和女孩子是分开排辈的,就算他比我还小,也是同辈中的大哥,是长子。”
易晨明白了,但也感受到了那边的重男轻女。
“这么看来,你倒是集合了兄弟姐妹的优点,又没有学会那些缺点。”
方翠翠笑起来:“我有这么好?”
“特别特别特别好。”
三个特别把方翠翠逗得笑容满面。
易晨余光看到她的笑,心里又高兴又酸涩,今天得知的一些事情,像一团棉絮塞在他胸口,下不去,憋得慌。
这一天回到家,易晨特别粘人,抱着人时不时亲一下,电视看了才半集,方翠翠彻底看不到电视屏幕了,眼前都是他。
易晨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
她摸摸他的脸颊:“怎么了?你今天不开心吗?”
易晨闭上眼,两人鼻尖相抵,呼吸可闻。
“心里很难受。”
方翠翠心一颤,拇指轻轻抚着,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梅花香自苦寒来,对我来说,那些事再想起来早就不苦了,甚至因为这些过去的存在,我觉得——”
易晨睁眼:“觉得什么?”
方翠翠狡黠一笑,唇抵上他的唇,低低的声音传过来:“觉得,现在的日子更甜了,就像易老师一样——”她拖长了声音,亲他一下,“甜的。”
易晨失神一瞬,发觉自己这是被调戏了,顿时失笑又来了劲。
“甜的?这样呢?”他凑过去,叼住她逃离的唇瓣,长驱直入。
方翠翠笑着想躲,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什么苦涩憋闷都抛在了脑后。
这周周末,方翠翠去见了大姐二姐以及两位姐夫,易晨送她去的,但没有上去,只在停车场等她。
大姐二姐和方涛不同,虽然刚看到方翠翠时一样震惊不敢认,但是确认这真是自家三妹后,两人立刻抱着方翠翠红了眼睛,尤其是大姐,哭得眼睛都肿了。
一边哭一边拍打她,说她怎么这么冲动,一个人就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出点事可怎么办。
方翠翠觉得挺神奇的,她居然在大姐身上感受到了妈妈的关爱。
二姐没有长姐如母的责任,感情平复后立刻关注起方翠翠的现状,并询问她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
然而,方翠翠的成功是他们这些人都无法复制的,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拼命念书。
方翠翠看看方涛:“大姐二姐的确上了年纪,就算有了学历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后勤工作,你不同,你还有机会。”
方涛犹犹豫豫,他不喜欢看书啊。
“那你喜欢一辈子当工人?哪怕有个大专文凭,以后找工作都容易一点。”
蓝领的工资不会低,但是不是所有蓝领都没有学历要求,哪怕超市招个收银员都要高中文化,再过几年恐怕就要大专文凭了。
方涛在三个姐姐的逼视下,艰难点头:“好……我学……我明年就学……”
方翠翠很大方:“回头你听我安排,我会给你找一条最轻松的拿到文凭的路。”
方涛眼睛一亮,忙说好。
大姐十分欣慰:“就是要这样,我们姐弟出来打工,要互相帮助才行。”
方翠翠微笑,不接话,又问她们两家现况如何。
其实方涛都说过了,都是在工厂打工,夫妻都住在工厂,没什么特别的。
只不过,这两年,三姐弟都省吃俭用的,还勤劳能吃苦,加班加点在流水线干活,都攒了一笔对大山来说堪称巨款的小钱。
她们本来挺满足的,直到遇见了方翠翠,发现原来还有更好的生活。
姐弟差距这样大,方翠翠完全束手旁观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二姐的旁敲侧击下,她也说得很爽快:“我现在还在念书,以后大概率还要继续念,易晨只是个体育老师,家里都是普通人,所以能帮你们的不多,但是只要我发现有什么机会适合你们,我会通知的。”
她也说了自己打算结婚的事情:“我没什么钱,易晨家也没大钱,我们婚房是自己买的,欠了银行几十万,每月还贷款,现在都是易晨还,以后我工作了再一起还。”
几十万……三姐弟吓傻了。
方翠翠安慰他们:“其实还好,易晨学校有公积金,只是我读博这几年日子稍微苦一点。”
大姐立刻说:“对对,熬一熬就过去了,毕业了你就能坐办公室赚大钱了,其实你不读博也可以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
“大姐!”老二立刻打断她,“老三要不是考上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