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医的举动算是不给俪夫郎留任何脸面, 太医一来,梁修言和俪夫郎之间的关系降到最低点。
外人看这一幕看得扑朔迷离,好端端的, 怎么贺家仿佛和俪夫郎撕开了?连带着三皇子也仿佛不跟生父亲近了。
贺家在众人的目光中安之若素,该做什么做什么。
小知微在爹爹精心照顾下长得飞快,一天一个变化,这姑娘实在是皮实,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 力道大得很。
梁修言喜欢抱着她逛园子, 尤其贺涵元快回家的时候,他一边抱着女儿看院子里的花草, 一边等贺涵元回家。
贺涵元每次靠近内院大门,就会听到女儿咯咯咯的笑声,有时候还会听到梁修言给女儿念诗的声音。
每看到梁修言指着芍药啊海棠啊念着应景的诗,教女儿应景的成语,贺涵元都会有种恍惚感。
成婚快三年,梁修言变化巨大, 如今这模样,谁能认为他是当年传言里那个大字不识、见识粗鄙的三皇子呢?
当爹的望女成凤, 抱着只会流口水的娃娃教诗词, 小娃娃完全不懂这份苦心, 往往他一句诗词没念完,她魔爪一伸,就把开得正好的花朵抓的零落凄惨。
梁修言气恼又无奈地轻轻捏女儿屁股肉:“你这个蛮丫头, 也不怕刺扎了手。”
小知微哪里懂这个,捏着手心里的花瓣笑,够着手递给他看, 笑声都变成“嘎嘎”了。
梁修言嘴里说着:“看见了看见了……”抱着人离花枝远了一些,怕花刺真的扎到了女儿。
父女俩正笑闹着,身后传来女声:“女儿才几个月大,修言就教她如此深奥的诗词,可不能怪咱们女儿大煞风景。”
梁修言惊喜转身:“今日这么早?”
贺涵元过来接过女儿:“来,让娘抱一抱。”
“她重着呢,你小心。”
小丫头把沾满了花汁的手嘎嘎笑着糊到了贺涵元的脸上……
梁修言噗嗤一声,忙凑上来给她擦脸。
贺涵元张着嘴作势要咬这个坏东西,母女俩闹成一团,好一会儿,她才伸着脖子让修言擦脸,嘴里说:“连日忙得团团转,都没好好陪你们,今日事情少便早点回来了。”
梁修言嘴角上扬:“我倒是没事,就是小丫头睡得早,与你见得少了。”
贺涵元抱着女儿掂了掂:“好,今日就陪咱们女儿好好玩一场。”
贺涵元回屋换了常服,抱着女儿去了隔壁皇子府——前段时间,两府之间的墙被她们打通了,她们生活在侯府,待客、娱乐在皇子府。
贺涵元一边抱着女儿逛花园,一边和夫郎说着:“过几日我画个图纸,我们给知微建几个玩乐的地方,再让下头的匠人造些木马、滑梯,等到知微会爬会走了,就能去玩了。”
梁修言握一握女儿的小手:“好,咱们知微可真是享福了。”
贺涵元顺势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谁让她有你这个皇子爹爹呢。”
梁修言睨她一眼,不像以前那样害羞了:“是我们有你在。”
贺涵元微笑,还未说出下一句调戏夫郎的话,乐山跑过来通报:“小姐,向小姐求见。”
贺涵元将女儿递给梁修言:“我去看看,晚亭刚中了进士入了官场,可能遇到什么事了。”
女儿抓着娘亲的衣带不肯放,梁修言一边哄着一边让她去:“我逛一逛也回去了,留向小姐在府里用晚膳吧,我让厨房给你们送到前头去。”
贺涵元摸摸他的脸颊:“麻烦了。”
“说这些做什么?”他一笑,推了她一把,赶她快走。
贺涵元是笑着来到前院见到向晚亭的,却见向晚亭忧心忡忡。
“晚亭,怎么了?怎么这幅模样?”
向晚亭看到她顿时如同见到了主心骨,焦虑的心情安定大半:“贺姐姐!”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过来:“这个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找谁,原本想去求见族伯母,可是她如今在东南边境鞭长莫及。袁家伯母和袁世姊常年在边境,京中根基薄弱;我家里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只能来问一问贺姐姐的意见了。”
贺涵元接过信件展开,率先看了开头与落款。
开头是:慧榕弟弟;落款是:叶杏阳。
“叶公子写给你弟弟的信?”
向晚亭解释:“你看了信的内容便知道了。去年道路结冰前,袁世卉已经发现苗头不对,曾经写信来京询问,但不是碰壁就是让她稍安勿躁,觉得是她想多了。后来天气冷了,大雪封路,她们熬过了冬日,袁世卉又上报兵器短缺,但朝廷依旧杳无信息。叶家弟弟试着用自己的闺中人脉打听,郡子回复说卫尉寺换了人,无能为力。他没有办法,这才写信给我弟弟,实在是无人可求了。”
贺涵元凝眉仔细看了信件,信中叶杏阳的确说了自去年到今日发生的种种。袁世卉所在的边境,战事不断,兵器损耗非常大,往年,朝廷年底就会运送足量的军器粮草过去,今年粮草差了不少不说,军器不仅数量锐减还是次品,军器是士兵战场上拼命的武器,这样的军器补给简直是不把前线士兵的性命放在眼里。
然而军营上奏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