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拍拍手:“那不就得了,你问皇祖母要几个像我一样有力气会打人的侍女内侍,带着自己的嫁妆直接搬去别院住。别和那个李元实还有那什么恶婆婆住一块就好啦!”
大郡主眼睛一亮,击掌:“有道理啊!十一那是品级低,要不然有个自己的府邸,本就不用住到婆家去。”
十一踌躇:“这样……行吗?为人儿媳,独自外居……”
阿蛮打断:“为什么为,他们有把你当儿媳、媳妇吗?你就不和离!就顶着正妻的名头住在别院过快活日子!还有,你也长点心眼,天气好了,就出去外面走走,物色物色新相公,要是看中了谁,找好了下家,别声张,先和侯府和离,再快速嫁给新相公,这样王府也管不到你啦!”
十一听得三观俱碎,呆呆回不过神。
大郡主同样震惊:“还能这么搞?”但好像的确可以啊……
阿蛮:“有什么不行的?朝廷还鼓励二嫁呢,不就是和离稍微晚了一点吗?也没耽误李元实纳妾生儿子啊。”
她心想,谁让这庆远侯府这么黑心肝,活该戴绿帽,活该被骑驴找马,这都是他们该受的!
面上义正严词,一本正经。
十一居然真的动摇了一下,但很快收回思绪,不敢想“红杏出墙”这种事。
“多谢嫂嫂点醒,您说得对,我可以不和离,自己住到别院去。我这就去向皇祖母求个恩典,要几个人手。若我能脱离苦海,一定日日夜夜为皇祖母为嫂嫂大姐姐祈福,你们都是我的再生恩人。”
说着她从座位上起身,深深拜了下去。
阿蛮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伸手去扶她:“你干嘛呀,我就是帮你出出主意而已,你过得好不好,还得靠你自己,靠我那是肯定不行的。”
十一不停点头。
大郡主看了一眼她,话说得很硬但是也暗含关心:“这里的事你出了门就不要再说,到时候连累大嫂不说,你自己的事情都要黄。”
十一认真应下:“十一知道,嫂子好心帮我,我绝不会在外头多言。”
也许是为了恶心贤妃,也许是同情十一这个女孩的遭遇,皇后最后真的帮了十一,不仅给了十一好几个护卫婆子,还是以十分正式的懿旨方式赏下去的。更绝的是,皇帝紧跟着赏了一些补品给这个从没注意过的孙女。
庆远侯府深深吃了个哑巴亏,却不得不吃。皇帝的举动是对李元实公然中伤蒋彦阿蛮的不满,想重新获得皇帝的好感,就只能苟着。
几日后,只带着两个侍女入宫的十一带着一串人和物回到了庆远侯府。
十一还是那个柔顺软糯的性子,只是他们来前,主仆几人都提前商量好了,计划了多个预案。知道十一脾气软,不会和人争执,所以到了侯府,她就站在众人中间,由口舌伶俐的婆子代为发言;她手无缚鸡之力,怕遇到蛮狠的侯府之人被挟制,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婆子就牢牢围着她,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侯夫人和李元实匆匆赶来,看到十一带着人收拾主院气得脸色铁青,却碍于这些皇后赐下的人,不敢过于放肆。
李元实强压下怒气,软声询问:“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十一抬眼看向他,心中微讶。从前的李元实风度翩翩,书生俊秀,与她相处时总带着一点自以为读书人的矜贵。这样的他也的确好看,让她新婚之时一度沉陷其中。
然而如今的李元实,大嫂的那顿鞭打似乎打得的确很重,他脸色还有些黄,面颊也消瘦许多,微微凹陷,身板薄了,换上夏衫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书生倒还是书生样,就是从翩翩君子成了穷酸落魄。
十一收回视线,望着院子里的树,不开口。
她身边的小鸢代为回答:“主子的病还没好全,已经禀了主子娘娘,暂时去别院养病,免得给侯爷侯夫人还有姑爷过了病气。”
侯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心中顿时气恼更重,直接拉开儿子:“既然县主一定要去,那就去吧,只是病好了要回来时,需事先知会一声,我让府里的大夫亲自过去把脉,定要好好除了病根才好。”
好好两个字,咬着牙根说的,俨然就是威胁。
十一突然发现,自己不在乎后,这些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甚至还能笑,也的确笑出了声:“多谢夫人了,府里的大夫还是留给几位姨娘吧。”
说着,众人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带着人走了。
侯夫人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偏又奈何不得,气了个倒仰。
不出三日,十一的举动在满京城显贵中传遍了,三皇子本想和庆远侯交好,结果这直接交恶了,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儿。
王妃忍着气恨亲自上门去见十一,拿着十一的生母暗语威胁。
十一病恹恹地出来,话里话外一个意思:日子过得生无可恋,如果不是姨娘早就想上吊走了,以后什么都不想管了,也管不动,拖着这残躯,能活到几时就是几时。嫡母你如果觉得我丢了王府的脸,我今晚就抹脖子去了,也是可以的。
王妃跟吞了一个苍蝇似的恶心。今晚就抹脖子?这不是让她背上逼死庶女的名声?
皇后更有理由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