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直接带她回了铺子。
他跟叶氏要来棉布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将薛江蓠的衣袖撩开,一脸专注,替她擦药。
薛江蓠一愣,有些别扭地想要收回手:“大表哥,我自己来就行,这……”
“别动。”
贺渊蓦然抬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见这目光,薛江蓠只好由着他去。
随后叶氏走过来,心疼又紧张地询问:“蓠儿,要不要再去看个郎中?”
薛江蓠连忙罢手:“当然不必,舅母,你忘了我也是会医术的,小伤而已,再说,七里街那郎中,医术还不如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笑,无意对上贺渊深沉的目光,顿时收回笑容。
她怎么觉得,大表哥看自己,好像别有深意。
铺子今儿个开的红红火火,日落西山后才歇业。
那群还未看完书的人,依依不舍,心里惦记着一定要拿到往后的借阅名额。
还扬言:“四小姐,你一天只放几十张名额,明显不够啊,要不加一点?”
薛江蓠笑着说。
“我这铺子就这么点大,人多了,怕走路都走不了!你们要是想经常来看,把家里旧书拿来置换名额,不就行了!”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一声。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对,我有旧书,改明给你带过来,换半个月的借阅名额!”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在大家的热情下,他们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老宅,个个累到不行。
叶氏在烛火下打算盘,瞧着今日铺子收入,脸色大喜。
“没想到还卖了那么多点心!光是茶水费都收了不少。”
他们买卖的点心茶水,不仅仅是针对借阅的人,路过的人都能买到。
大家看他们铺子热火朝天,谁都想凑凑热闹。
叶氏心里欢喜的很,当即拿出一匹布料,放到薛江蓠面前。
“蓠儿,这是我今日给你在对街铺子看的布料,你拿着去做几件新衣裳。”
薛江蓠微愣,一看这是上好的云织锦缎,诧异道。
“舅母,如此珍贵的布料你给我做什么!快退回去吧,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叶氏连忙摇头,语重心长地握住她的手。
“蓠儿,这是舅母的一番心意。多亏了你,铺子才重新起来,以后咱们还要赚更多的钱。
这段时间你在铺子进进出出,就算相府要和你划清关系,你也不能让旁人觉得落魄。
咱们贺氏,总会有重振辉煌的一天!”
看到叶氏信心十足,薛江蓠不忍打破这美好的憧憬,欣然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在这谢谢舅母了。”
贺氏夫人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这一隅简陋的屋内,烛火通明,个个脸上都笑意满满。
家的温馨,大抵如此。
夜晚。
芳春一脸欣喜地帮她铺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道。
“小姐,要是按照咱们这个趋势下去,总有一天,铺子就能大赚特赚了。”
他们小姐就是聪明!以前在相府被老爷夫人看不起,觉得什么都比不过兰芷小姐。
但明明自家小姐就比兰芷小姐强多了!
薛江蓠坐到床边,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
“赚钱自然是会赚的,但我还不仅仅满足这些。芳春,明日你去帮我上十里街看看铺子,看有没有空余的或者想转出的,告诉我。”
闻言,芳春惊讶地问道。
“小姐,你难道还想买新铺子吗?!可是……铺子那么贵,咱们手头哪有银两?好歹也要等书肆正式开起来,赚足了才……”
“谁说我没有?那萧汉卿,可是欠我三十抬嫁妆呢,那些东西加起来,怕是足足两千两有余。”
二千两!
芳春惊喜地捂住嘴巴,赶紧点头:“那明天我就去打听!”
薛江蓠在心里盘算着。
她离开侯府也有差不多一月了,这么长的时间,萧汉卿连个屁都不放,看来,是要自己主动出击。
她看了外面一眼,心生一计。
只见她从行囊中拿出那把尖锐的小刀,别在腰间。
等夜深人静时,她偷偷地翻出窗户,走到马厩里,轻手轻脚地牵着马儿走出院子。
殊不知,一直在外警惕的阿冀,突然察觉到了马声。
当他看到薛江蓠翻身上马后,诧异不已。
深更半夜,表小姐一个人要去哪里?!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有主子的话,他快速跑到村口,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马儿追上去。
此时,薛江蓠绕开打更人,走到侯府后院。
她看着眼前这个狗洞,颇为头疼地按了下眉心。
也罢,为了那三十抬嫁妆,这狗洞,不钻也不行了。
只见她提起衣裙,俯在地上,快速的爬过狗洞。
好在身材娇小,顺利通过。
她对侯府知根知底,进去之后直奔萧汉卿的屋子。
看着眼前睡的死沉的男子,她眸色微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针,缓缓往萧汉卿的肩膀穴位扎去。
行完针后,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