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怎么样了?”杨富贵急匆匆赶到医院后,朝在病房门口等候的亲信问了一句。
对方立马回道:“医生说杨董这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这种症状与神经精神因素密切相关联,建议……”
“你是不是有病啊?”杨富贵瞪着眼睛骂道:“我问的是我爹现在咋样了?你跟我这儿,装大夫分析病情来了啊?”
亲信脸色涨红,回答道:“杨董已经清醒了,不过医生说为了避免再次受到刺激,建议先静养……”
“去你m的!再静养,回头公司都没了!”
杨富贵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径直就要推开房门,只不过还没等他抬手,就被身后一人叫住。
“大侄子!”
杨富贵扭头一看,只见三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朝他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杨富贵双眼微眯,看不出喜怒。
眼前这三名中年,正是与扬名共掌湘中市运输市场的另外三家运输公司老板。
“你父亲病了,我们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医生说他需要静养,所以有些问题,我们只能等你过来了再聊聊。”
开口说话的叫李感,是乘风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算是和杨富贵合作最为密切的人了。
对于李富贵的性格,李感也是有所了解,前者对自己毫无半分敬意的行为,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听见李感开口,杨富贵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许,毕竟对方和他父亲关系熟稔,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道:“行,那我们去那边谈谈吧!”
说完,四人推开了医院的防火门,走向了楼梯口。
此刻病房内的杨德发早已清醒,走廊上产生的对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脚步声远去时,他脸上还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
包括扬名、乘风在内的四家大型运输公司,多年以来一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正是靠着他们达成的攻守同盟,这些年来才顶住了大风大浪,屹立不倒。
杨德发很清楚,以目前扬名遇到的坎坷,想要渡过难关,光靠自己一人之力,已经回天乏术,唯有靠另外三家公司出面协助。
如今自己三位老伙计已经到了病房门口,这也让杨德发稍稍有了些信心。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自己与老伙计共商计策,而是选择让儿子出面,也是有私心的。
一来,杨德发也希望借此机会,锻炼一下杨富贵自己的能力。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人教人,一辈子也学不会;但是事教人,一次就会”。
对杨德发而言,扬名运输早晚要交到儿子手里。
如今能够借此机会,让杨富贵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二来,虽说扬名与另外三家公司的合作十分紧密,但人家现在出手相助,总是希望有所回报的。
如果是杨德发自己出面,那三家公司的负责人肯定会丁是丁,卯是卯,把一切都说明白。
但换成了杨富贵出面,情况也就会跟着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毕竟另外三人也算是杨富贵的长辈,到了他们这个段位,也颇为爱惜羽毛,自然不会留下一个趁机占晚辈便宜的话头。
所以哪怕就算是与自己利益相关,他们八成也会选择主动出让一部分利益,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杨德发一想到自己将如意算盘敲得啪啪直响,似乎就连病情都好转了不少。
而此刻楼梯间内,杨富贵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根本就不是关心我父亲的病,而是想谈谈公司的事儿吧?”
李感似乎并没有听出杨富贵话中的讥讽之意,而是接过话茬回道:“大侄子,我们今天来除了看望你父亲,当然也是想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毕竟扬名是你父亲打下来的基业。”
“对啊!你爹生病就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现在扬名出现状况,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自然要帮忙护住他的基本盘不丢啊!”
“大侄子,你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跟我们说,另外,你们公司内积压的订单,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相关人员和车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
听着面前三人感人至深的话语,杨富贵内心的鄙夷又平添了几分。
杨富贵之前在公司内遭遇公司元老的围攻,原本就已经有些气不顺。
再加上来的路上,霍大宝那一番话,更是让他感觉,现在所有人都在图谋他父亲的家底。
眼下李感等人说得越是义薄云天,杨富贵也越是不屑。
“大侄子,你的想法呢?”李感见自己说了这么久,杨富贵始终一言不发,也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杨富贵眉毛一挑道:“我想让你们滚犊子!”
“……”
李感三人目光一怔,眼中写满了匪夷所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杨富贵指着三人骂道:“你们不就是图谋我杨家这点家业,想趁着我爹病倒了,来趁火打劫吗?明告诉你们,不要痴心妄想!老子家里的事怎么办,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大侄子,你这可就有点把我们的好心,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