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断,剑灵尚在。要想做它的主人,需令它心悦诚服,与它心意相通。两位努力吧!”容佾目光一转,落到慕白芨身上,浅绿色眸子闪过别样的情绪,只见他身形一动,漂浮过去,半透明的手遮住了慕白芨双眼,“像!真像啊!要是这眼睛也能像些该多好。”
容佾感慨着,惆怅失落。
被人打量是常事,但被一个男人用如此深情的眼神打量还是头一遭。慕白芨被看得不大自在,后退了一大步,斯文俊秀的面容闪过一道不悦之色。
乍见如此相似的抗拒神情,容佾心底的失落又重了几分。他自嘲地轻笑一声,目光复又落回到苍溟剑之上:“苍溟难驯,既是帮了你们,那便帮到底吧。”
天地元气轻微震荡。
容佾透明的手穿过高若兮的手,握住了弑君剑的剑柄。闻得一声轻吟,他月白色身影缥缈起来,再度化为光点。那些光点环绕着漆黑的断剑,片刻之后尽数没入剑身。
剑光凛凛,尘封百年的苍溟剑散发出更凌厉的剑气。虽气势更盛,但剑意中的戾气却被驱散,脱胎换骨一般。
借着容佾消散后微弱的亮光,慕白芨和高若兮看见,原本平淡无奇的剑身度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光,剑身之上也多了一朵绝世独立的优昙花。
它是弑君剑,但已不是原来的弑君剑。
高若兮指腹轻抚剑刃,她明显感觉到了,这柄剑不再抗拒她,但也仅是不抗拒,那人口中的“心意相通”并没有做到。
做不了主人也无妨,只要这把剑在自己手上便好。高若兮握紧断剑,手腕一翻将剑收在身后,并没有让慕白芨也尝试一下的意思。
慕白芨眉头一挑,倒也没要求高若兮让他摸一摸,虽然他挺想试试能否让这剑认主。
“这剑经那人之手后,杀气戾气尽散。‘弑君’这个名字已经不大合适了,小妹不如给它换个名字。”慕白芨建议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听剑吟之声,如清风荡开,不由让人想到陶大家这句诗,便名之‘陶然’吧。”
高若兮话音一落,那断剑便轻吟了一声,听来清脆悦耳极了。
它很满意这个新名字。
“十多年不见,小妹这学识倒是长进不少。说起话来,颇有几分大家闺秀之态了。”慕白芨感慨着女大十八变。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高若兮心头猛跳,这才惊觉露了破绽。真正的慕白蔹是不会咬文嚼字的,若是她碰到要取名,定然是随意翻开辞海,随手指个字了事的。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高若兮紧了紧握剑的手,望着慕白芨的目光带了几分杀意,悄然将断剑指向慕白芨。
黑暗中,慕白芨看不到高若兮的动作,并没有察觉到危险。
就在这时,头顶忽的传来一阵咔擦咔擦的声响,碎石细沙纷纷落下。
此处马上要塌了!慕白芨迅速作出判断,容不得多想,他一把揽过高若兮,就地一滚。
碰!一块巨石落在他们两人方才站立的位置,惊险万分。
不停有石块落下,慕白芨护着高若兮躲闪。
不知过了多久,整座地宫才不再摇摆,彻底平静了下来。
身周一片黑暗。
慕白芨不知身处何地,下意识将怀里的高若兮护得更紧:“我进来前已经着人通知晋王,想必马上就会派人营救。你我就先安静呆在这里。”说完,他又安抚地摸了摸高若兮的脑袋,补充道:“莫怕,兄长在。”
同慕白蔹一样,慕白芨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草药味,闻着就能让人心神安定下来。高若兮握着陶然剑,心情复杂。
她是想杀了慕白芨的。她在慕白芨面前露出了太多破绽,而且正是身边这个男人设计了高氏,让高家沦落至此。说不恨,那都是骗人的。
高若兮神色变幻,陶然断剑静悄悄又指向慕白芨心口。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