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兄长就会发现这一切。慕白蔹鼻子一酸:“容瑾,你自私又无赖,独断又专行,想你自己所想,做这些决定时,可曾问过我的意见?可曾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
“我说我想过,你信吗?”
慕白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可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容瑾轻轻嗯了一声,出口的话依旧欠扁:“我说愿意,你就得愿意。”
“……”慕白蔹气结,使劲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原以为还是推不开,这回却轻轻松松把容瑾推出去三四步距离。慕白蔹愣了愣,这才发现容瑾神色异常苍白,薄唇毫无血色,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他竟然全身被汗水湿透。冷风一吹,衣裳便结上一层薄冰。他肩胛的伤口也早已凝结成冰。
“容、容哥哥。”慕白蔹心脏被揪紧。
“阿蔹,我只想你心中所想,只做你心中所愿之事。”容瑾目光深邃而坚定,即使有些虚弱,那些话依旧说得掷地有声,“你为红尘所扰,那我就替你断了这些尘世纷扰。慕氏、萧湛、楚国亦或昆仑城,这些都与你无关。长宁郡主早已随着大周一起湮灭,这世上活着的只是慕白蔹,一介普普通通的百姓。这是你祖母当年承诺于我的,但她食言了。”
慕白蔹呼吸一滞。没想到自己多年的优哉游哉,还有容瑾的一份功劳。
容瑾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既未守住与我的约定,那慕家将来如何,与我何干。况且,高若兮顶着你的脸、你的身份,将来入楚宫也要仰仗你们慕家,断然不会损害慕家自毁长城,你何须忧心。”似是为了让慕白蔹安心,他又补充了后一句。
“不,不是这样的。”容瑾一通话直戳她的内心,慕白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摇头,却找不出反驳的词。
“阿蔹……”容瑾身上的汗越冒越多,忽地脚下一软,扑倒在松软的雪地里。
慕白蔹大惊失色,连忙去扶住他。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哝,小白蔹,你要跑的话,这会儿是个不错的机会。”先是离开子母铃幻境,后又施展斗转星移阵,他几乎耗尽了心力。加上高若兮那一剑流了不少血,能坚持同慕白蔹说那么多实属不易。
“此处是燕国双雀城城郊,往西行十里便可入城。进东市右手边第七家李记当铺,掌柜为人实诚可靠,你可去那兑些银两,托他雇辆马车去往楚国。”容瑾声音忽轻忽重,渐有不支之态,但目光却依旧灼灼地盯着慕白蔹,“趁现在走,我绝对追不上。机不可失。”末了,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慕白蔹怒瞪:“混蛋,嘴上说得好听,算准了这时候我不会丢下你!”她从不骂人,但容瑾现在的行为就让她忍不住想破功,想把自己所知的所有脏话都一股脑骂给他。
被慕白蔹点破,容瑾得逞地一笑,全身重量也压在慕白蔹身上:“那有劳小白蔹了。”
他轻轻合上眼睑,嘴角浮现一抹愉悦的笑容。慕白蔹也许不知道,当他说出让她走这番话时,内心是极为忐忑的,他真的怕慕白蔹就此离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