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知的所有毒方,但这些早已无法满足他对毒术的求知之欲。他便开始偷偷研制毒药,后来为祖母发现。祖母震怒,慕白芨自愿从族谱除名,得以离家自由研制毒药。这一走便是十多年。大约谁都没想到,他没有离开东海郡,而是做起了海盗头子。
慕白蘞有许多话想问他,却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好久不见,小妹。”风间鹤举步踱至她身前,取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儒雅俊秀的书生面孔。
他在慕白蘞身前蹲下,眼角余光扫过一旁昏迷的容瑾,又在慕白蘞披着的外袍上停留了片刻。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有几分探寻八卦的兴味,又带有几分可惜之意。
“小妹,不愧是为兄的贴心小棉袄,竟带来了如此大礼。想要为兄如何奖励你?”慕白芨看了片刻,复又开口。
慕白蘞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他口中的“礼”指的是容瑾。这才想起容瑾现在还中着毒,于是她顺着慕白芨的话回答:“那就奖励我一颗解药吧。”
慕白芨笑得意味不明:“什么都可以要求,除了这个。”
“兄长!”慕白蘞脸色有点难看,一把拽住慕白芨手臂,“祖母自小教导我们不可滥杀无辜。”她的语气格外严肃,黑亮的眼睛里甚至带着几分魄人的气势。
周围一圈海盗们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慕白蘞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
风间鹤在东海上横行无忌多年,传言全身是毒,无人可近身。实际上,他并非全身是毒,而是不喜他人近身,所以传出了那样可怕的谣言。
自谣言传开之日起,就没人敢靠近慕白芨,更别提拽他。慕白蘞是第一人。
慕白芨定定看了慕白蘞片刻,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妹,瞧你紧张的。他不需要解药,只是吸了点岛上的瘴气,昏迷个把时辰就能醒过来。”
慕白蘞皱眉:“兄长,你别诓我。若岛上有瘴气,那我也吸了,为何没事?”
慕白芨回以无辜的神情,而后怅然一叹:“都说女孩子家向外,当真不假。连兄长的话都不信了。”说话间,他伸出手勾起慕白蘞腰间的香囊,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那是慕白微留给慕白蘞的香囊,里面装着二十四味中药。正是慕白微指引慕白蘞三人前往东极岛的香囊。
香囊里的药材散发着淡淡香气,闻来可提神醒脑。
慕白蘞了然。这香囊散发的气味可解此处瘴气,上岸之后,容瑾离她很近,所以未被瘴气影响。后来,他去扰乱海盗,离开了一盏茶功夫。正是那会儿吸了瘴气。
“这里是东极岛?”慕白蘞试探着问。她想,阿姐留的这些药材恰巧能解岛上瘴气,应该不是巧合。
慕白芨点点头,重新将香囊丢给慕白蘞:“好生收着,入夜之后瘴气浓郁,难保不会渗入地下。”
随后,慕白芨起身,递给下属们一个眼神,便有两人走出来搬走了容瑾。
“兄长,你要带他去哪里?”
慕白芨没有回答,转身往外走:“小妹,你随我来。”
他走出几步,发现慕白蘞一动不动,只是担心地望着容瑾被带走的方向。
慕白芨眉头一挑:“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不会对他不利。”
慕白芨向来说话算数,得了他这一句话,慕白蘞总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慕白芨带她到了一间石屋。
“今日我岛上来了不少客人,没有多余的房间留给你。你就在我房里歇息一晚吧。”
慕白芨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如今这情况,怎么可能睡得着。慕白蘞在床上躺了会儿,脑子里思绪万千,根本就睡不着。
她躺了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打量起慕白芨的房间。
这间石室不大,陈设不多,一张床,一张书案,一个书架。所有东西一目了然。
慕白蘞起身踱到书案前,书架上除了医书便只有兵书,书案之上赫然放着一张东海郡地图。
兵书。底图。兵器。甲胄。
慕白蘞目光微微一变,脑海里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