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却看得人心慌。
高若兮目光颤了一下,忽的回忆起当日幻境中发怒的慕深。虽没有那日狰狞的表情,却有那日恐怖的压力。
她心下惊慌,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用力拽紧了袖口。
气氛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高若兮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抬眸直视慕深的双眼:“慕公子,若兮知错。”她目光娇柔,忐忑而害怕,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无论做了什么,旁人都不会过分苛责。
慕深也没例外。
她也未必是故意的。若是有意,也不会如此坦然承认。或许,当真是他想多了。只是信中不知是否有不能为外人看到的内容。他迅速展开慕白蔹的信,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同时也敛了周身气势。
幸好,那丫头的信里并未涉及机密。阿蔹虽然行事不拘小节,可关键时刻也是极为谨慎的。慕深嘴角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小心将信折好收入怀中,看着高若兮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下次,请高姑娘看仔细了再收。”
自小,亚父就教导他,对女子要温柔些。所以,他并不想为难一个弱女子,即使她犯了大忌。
高若兮大大松了一口气。
“高姑娘若无他事,慕某便告辞了。”慕深又是谦和一笑,客套地说完便走下高楼。
高若兮从未感觉到如此挫败,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
一道黑影闪现,跪在她身后,是她的暗卫。
“大小姐,你偷看慕白蔹的信,本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为何……”暗卫从一开始就在场,怕慕深发现,才躲得远了些。
“拆过的信封再怎么伪装也还有痕迹,以他的细致定能发现,到时照样会怀疑我。既然结果一样,还不如随意寻个借口直接承认。至少让他觉得,我做事还算光明磊落。”高若兮的声音依旧细细软软,但缺了几分柔软,多了几分冷凝,“你查得如何了?”
“杏林谷上下皆言,慕深是被慕白蔹看中,抢进谷里做压寨女婿的。是慕二姑娘以死相逼,慕深才应下了这桩婚事。当日若非落英楼出现刺客,动静太大,二姑娘这桩事恐是要传遍桃华镇的了。”暗卫一五一十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高若兮。
“抢的?还逼婚?”高若兮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以慕白蔹的性子,怎会强取豪夺?慕深看起来也不像心不甘情不愿。当中必有蹊跷。他进杏林谷之前又是何身份?”
“属下无能,不曾查到任何信息!”暗卫低头告罪。
“继续查,往端木氏后裔方面查。”
暗卫答一声“诺”,正欲离开,高若兮又止住了他:“慢着!慕白蔹想着进山庄,想办法把她安排到那里去。”
“诺!”暗卫身形一动,消失不见。
高若兮迎风立在墙头,袖口滑出那管血玉箫。
日光投射到玉箫之上,那颜色如鲜血般鲜红。
“慕深,若我将此箫给你,你是否会待我温柔些。不是那带着疏离的温柔,而是真真切切的温柔,如待慕白蔹一般。”她指腹摩挲着血玉箫,低喃着。那声音幽幽,带着痴怨与不甘。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血玉箫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微微震了一震。
高若兮一愣,惊疑不定地看向手中玉箫。
血玉箫安静地躺在她手上,许久,一动不动。
“许是风大,产生了错觉。”她重新将血玉箫收回袖中,视线又回到脚下的昆仑城。
城西有间书局门外,有一个女子背着偌大一个包裹,飞奔了出来,正是慕白蔹。
琢磨了许多时日,慕白蔹终于想到了去山庄做仆役这个法子。山庄有些仆役是可以每天进进出出的,诸如采买食材之类的。这是她看到钟毓山庄招仆役的告示时想到的,于是就迫不及待给慕深写了信。
避暑,避妖孽!刻不容缓,她尚未得慕深回信,就早早打包好包裹,一脚跨出了大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