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人啊——”说完,他幽幽长叹,面露怜悯之色。
晋王的腰带,斗篷人或许认不得,但画情镜的碎片却是认得的。
斗篷人神色缓和,画情镜于晋王非常重要,就算是碎了,也是会带走的。看到那两只老虎,他已信了五分,从其他下属口中,他确实听闻当夜有虎啸声自桃花林传出。再看到粉碎的画情镜,他信了十分。
其实,他今日本不会来落英楼的。但未曾从下属口中得知晋王已死的消息,他尚不能心安。又听闻入了桃林的属下无一生还,便生了疑虑。所以佯装愤怒,来落英楼一探究竟。虽未亲见晋王之死,但眼前种种已经侧面印证了此事。他也能向湘王交差了。
“楼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斗篷人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却不曾改变,“在下想将这些东西带走,可否?”
落英楼主躺在榻上已经睡着了。
“……”斗篷人脸色一僵,这落英楼主竟然在他面前睡着了。他的威势几时到了被人忽视的地步。
姚雍和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是可以的。楼主已歇息,阁下请吧。”
斗篷人带着老虎和晋王遗物离去,姚雍和为楼主盖上被子,随即轻手轻脚合上东阁大门,也下了楼。
落英楼主睡得深沉,一个翻身,狐狸面具随之滑落。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鼻梁挺拔,眉眼深邃立体,唇色浅淡。他安静地躺在那里,阳刚与柔美并在,全身上下透着玉石般的气质。
杏林谷内,慕白蔹好不容易挨过了三日的素食,一出祠堂门,慕白微又扔过来一块搓衣板,并把她拎到慕深房门前。这时,她才知道,慕深回来便开始发烧,又陷入了昏迷。慕白微为了让她长记性,便罚她跪在搓衣板上,直到慕深醒来。
慕深的居所靠近厨房,杏林谷人进进出出,都看到慕二姑娘被罚跪搓衣板。
莫大娘磕着瓜子走过来,语重心长拍拍慕白蔹的肩:“姑娘啊,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呢?”
“……”慕白蔹茫然。
这时,烧火大叔搬着凳子也坐到了她旁边:“姑娘啊,小老儿也得唠一唠你。这男人跟女人啊,并不是一碰见就定然能擦出火花来。就算擦出了火花,也不一定和睦幸福,不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啊。小老儿年轻时候也执着过,纠缠过,最终没能抱得美人归,还落得相看两生厌。姑娘啊,放手也是一种爱。”
“我……”慕白蔹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为什么都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
不多时,捣药小童子和慕白术也屁颠屁颠过来了。
慕白术心疼地瞅着慕白蔹:“阿姐,疼不疼。”
“疼的。”果然,整个谷里,只有小白术最在意她,关心她。不像其他人,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听得云里雾里。
“知道疼就好。”忽然,慕白术老神在在说道,“这次,我一点都不心疼阿姐你,你做得太过分了。”
捣药小童点头附和:“姑娘你太不应该了,明知阿深哥哥身体刚好,怎么能跳河来逼他呢!结果阿深哥哥为救你,还躺在里面昏迷不醒呢!”
“……”等等!她头脑一热偷镜子,遭遇刺客,害慕深受伤是做错了。但跳河这事,完全不能怪她啊。而且,什么叫跳河来逼他?她逼慕深什么了?
“阿术,你说,大家又莫名其妙编排了我什么?”
“二姐,这回你冤枉大家了,大家没有编排,是百晓生哥哥说的。”
“他说了什么?”慕白蔹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说,二姐故意把阿深哥哥带去桃花十重阵,跳河以死相逼,想让阿深哥哥娶你。”
“……”慕白蔹嘴角抽啊抽,良久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百晓生,你等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