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三四倍的队员来说,比明霞的信友好多了。
二花和孔小欢几乎不用查字典,就将这封信流畅地读下来。
大花信里,多是讲她们在家生活的日常琐碎,还有叮嘱二花不要松懈训练,让二花下次回信的时候,多写一点自己生活和训练的事情。
大花的信最后一页读完,视线离开大花那令人眼睛愉快的字迹后,顿时风格大变。
“哈哈哈,这是你妹妹画给你的吧?”孔小欢一下子看到几张用铅笔画得歪歪扭扭的图画,忍不住笑道。
“这肯定是我三妹。”二花眼角抽了抽,把三花画给她的几张图颠来倒去看了半天,也闹不明白画的东西是什么。
解密不了三花糊里糊涂的画作,二花只得挠了挠头,将几张图画折叠好,放在已读过的信纸上,继续往下看。
最后是花花寄给她的信。
明霞在信上说了,让每个姐妹都写信给二花,像三花不会写,就暂时用画画表达。
虽然二花也没看出她表达的是啥意思。
最后这几张纸,应该就是花花写给她的内容了。
说实话,先前看到娘信里说得话,二花对四妹的信最为好奇。要知道,就连在家面对面的时候,这不爱说话的小丫头一个月也对她说不了几句话,轮到写信,真得有那么多话说吗?
“这……”孔小欢看着二花手里的纸张,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你娘给你的,还是你妹给你的?”
“我妹,老四。”二花拿着纸张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木着表情,硬邦邦地回答道。
“噗!”孔小欢终于反应过来,猛烈地耸着肩膀狂笑。
二花瘪了瘪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妹子们太有意思了,这是数学题吧?干嘛写数学题给你?”
“……”二花也很难弄明白花花的脑筋。
“你四妹几岁?这么小就会写数学题了?”孔小欢看了看先前那位三妹的涂鸦画,惊讶地问道。
“六岁……额,她打小聪明。”二花趴在桌子上,烦恼地托着下巴,无语透过玻璃窗,看着京城市的蓝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娘说,老四的头脑和普通同龄人不一样,咱们当姐妹的不要太在意,只将她当成普通妹妹就好。
可是!老娘啊!普通老妹儿可不会千里给她寄看都看不懂的数学题!
她这当姐的,连题目都看不太明白。
二花万万没想到,这次收到家里的信,花花那几张薄薄的数学题,花费了她最长时间才完成了回信。
为了三张纸上七道数学题,明知棠同学跑去问了好几个队里的教练,收获了一堆尴尬的白眼。叫他们教挥拍,训体能没问题,把数学题摆在他们面前,这不是难为人吗?
专业不对口呀!
就算明霞请教他们文化课的数学老师,也只得到了四道题的答案,还有三道题居然连这位师专毕业的小学数学老师,也爱莫能助。
最后,还是周国红给她建议,去找操场边东边的胡同口,那里住着一个刚从西北回来的老教授。
二花真得觉得自己太难了。
这位据说曾经是某大学老师的干瘦老头,性格又倔又硬,成天臭着一个脸,说话还特别不好听。
二花第一次拿着花花的信纸跑去讨教问题的时候,这个穿着布鞋,拎着垃圾的老头对着她手里的纸瞄了两眼,冷笑着把她教训了一顿。
“你这小孩,没学走,先学跑,看你这年龄还没上三年级吧,基础都没扎好,拿着哪里抄来的变量问题瞎问。”老头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啥玩意?
二花再次无语仰望胡同上的天空,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换成二花自己要知道这些题目的答案,她早就丢一边不干了。
有这功夫,她干点啥事不好,宁可在操场上多跑十圈,也比弄明白这天书题轻松一百倍。
但是想到自己给娘、大姐和瞎涂鸦的三妹都回了信,就老四的信没交代清楚,二花纠结了小会儿,一溜烟跟上老头的脚步。
坏脾气就坏脾气吧,多问几句总不会揍人吧?再说,就算抡起拳头,看他走路一瘸一拐不稳当的样子,哪能跑得过自己呀?
想明白了,二花蹭得站起来,朝着那老教授走的方向,飞奔而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