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小运动员在训练,场内乒乓球击打和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火热。
“小周,你这徒弟看着能成气候。”与周国红关系极好的师姐宋红叶站在周国红身边,笑着说道,“我看明知棠这架势,真难相信,她才训练不到半年时间。”
“跟着小陈打球那孩子已经九岁了吧?训练了三年多了,天赋还不错,去年青少年锦标赛第三名,上次跟你徒弟的练习赛打得还挺吃力的。”宋红叶退役之后,略微有点发福,圆圆的脸蛋看起来特别慈爱,不过,也只有在她手底下训练的队员才知道这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姐,彪悍起来有多凶猛。
“这孩子硬气,看着还没桌面高,但训练量从来不肯放松。”周国红面部线条更凌厉一些,外表看着不好说话,实际上作为教练她的训练手段是同辈之中较为温和。
在周国红当儿宋红叶说话的时候,突然二花的猛地一个飞扑,抡起小手臂,救起一个刁钻偏门的球。
“砰!”
为了救球二花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那落地的声音,又沉又响,旁边听着的人都一阵牙根发酸,替她觉得疼痛。
宋红叶愣了一下,看到砸在地上的小姑娘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的时间,真像一个乒乓球一样,摔在地上,立刻回弹起来,险险地把对手回击过来的下一个球稳稳的接住。
周国红的师姐目瞪口呆,半响才回神,看到小姑娘终于坚韧地把这一分争夺下来,羡慕地看着周国红说道:“这孩子的天赋能力太强了,而且这么小居然拼劲和狠劲都强得吓人,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怎么就被你找到这样一个大宝贝的。”
“嘿嘿,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周国红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变,走到场边对二花严肃地喊道,“告诉你多少次了,练习的时候不要硬抢,作为运动员要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练习完后,围着场地跑五圈,长个记性。”
场上的二花一点也没有被师父罚了的沮丧,她笑嘻嘻地开心极了。让她能抢到的球却放弃,这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的性子,能抢赢一分,多赢一个球,怎样都开心,如果输了,心里就像有一把火燃烧着,逼着她去硬下一个球。
跑步就跑步呗!
这里的操场平整,跑起来可比家里的山路容易多了,别说跑五圈,就是再加五圈,二花也不再话下。
训练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在省城的日子训练的时间比在凤城县还要紧张,尤其是夏哲和安磊,涉及到全国赛的选拔,他们极为重视,日常训练量是以前的两倍。
二花心里则憋着一股劲。
师父告诉她,自己是这次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重在参与,不求她赢球,只要感受一下比赛的气氛就好,输赢无所谓。
二花没有反驳周国红,但在心里却默默的碎碎念着。
她就是想赢,要赢,不赢球她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参加比赛,她就想要赢,想要像夏哲师兄和安磊师兄那样朝着参加全国比赛的目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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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天来得比较早,刚到二月初,农历正月十五还没过完,最寒冷的季节也快到了尾巴,威力一天不如一天。
明霞研究着室内温度计,在日均温稳步上升后,开始了新一年的育苗育种工作。在铁屋村春播的时间一般在三月底到四月左右,日均温在二十摄氏度以上,才有种子发芽的温度条件。
如果提前进行室内育苗,则可以把露天种植的时间提前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
将浸泡发芽的种子在搭好的简易保暖棚里育种的时候,明霞不知道,在遥远的春景市,二花的第一次比赛,初露峥嵘,就像一个爆发的核弹头,打破了所有人,包括自己师父周国红对她固有评估。
十届江岭省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上,自家闺女以全场最小个头,把对手一个一个淘汰掉,最后与另一位九岁的种子选手在决赛的赛场上打得难舍难分,以微弱的差距只拿到了这一年龄组的银牌。
宋红叶啧啧地看着小脸不太高兴站在台上领奖的明知棠,有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周国红,用恨不得把二花搂回家的声音说道:“小周呀小周,你这徒弟太可以了。这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我都想抢了。”
“一边去,你个省队的教练干什么跑来抢我的小崽子。”周国红气色红润地说道。她腰杆笔直,自己现在带的三个孩子这次比赛特别争气。
夏哲和安磊在同龄组难逢对手,最后会师决赛,夏哲险胜,安磊屈居亚军。
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是这次省赛前三名。
这也意味着,下个月在海市举办的全国青少年乒乓球锦标赛,周国红将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参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