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原料价值低,照理是不值钱的,普通的盐渍干果,卖相黑,味道酸,往往才几分钱一斤,还未必有人愿意要。
当然,明霞自然知道,这个价位,应该是有董小文关照因素在其中,若是换个陌生人,压一压价格也是常事。
如此算来,这腌制果脯的收入,竟是明霞如今所能找到最丰厚的营生。
明霞想到这浆浆津果实成串成串挂满了树梢,无人问津,最后熟透腐烂,化作泥土里的养分,再看加工过后的果脯利润,顿时觉得不把精力放在这块,简直是暴殄天物。
现在,明霞还需要弄清楚,在如今衣食温饱尚无法满足的年代,像这样的小零嘴市场有多大?
“小文姐,今天真对亏了你帮忙收了这些果干,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明霞帮着董小文把称好重量的果干收藏好,感谢说道。
“这不碍事,这果子味甜,加了不少糖吧?我现在嘴里还留着那味道呢!”董小文将东西保存好后,拍了拍手,与明霞退出库房。
“味甜才能卖得上价格。”明霞说道。
“可不是,有些村子里的人,也弄了自己做的果干来买,那味道不是酸就是咸,我们供销站也就看着收点摆货,再便宜给上面也不要的。”董小文抱怨说道。
明霞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道:“供销站收的货,还要送到上面去?”
“可不,”董小文今天不用当班,虽然来了供销站却也没进去干活,只拉了明霞在一旁说话,“我们这些镇上的供销站,除了卖货,还负责收货呢,山里的干货熏肉皮毛中药,咱们这都收。”
“真不简单啊!”明霞听完董小文的话,不再担心白山镇人口有限,能消化的浆浆津果干有限。
按照董小文的意思,别看白山镇一个小小的供销站,背后能涉及到的人群,可能辐射到整个县城,甚至更远的地方。
有市场,有利润,这个生意可以。
明霞下定决心后,便没有再耽误时间,她与董小文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董小文跟明霞很聊得来,听明霞要走,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不过,她知道明霞家远,来回白山镇要走很长山路,更况且家中还有几个闺女嗷嗷待哺,便没有阻拦。
不过,看她走前,董小丫还是顺便问了一句。
“你不在供销站子里买点东西?”
“不了,”明霞摇了摇头,供销站的东西他心里有数,都不是目前急缺,她笑着说道,“我就这家底,这点钱还是得省着点用。”
明霞告别董小文,背着轻盈的竹篓,往镇子外走去。
董小文在明霞离开之后,也没立刻回家,转身又走进了供销站。
此时,供销站那一批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当班的售货员终于清闲下来,看到董小文悠悠哉哉地走进来,忙笑着打招呼说道:“小文,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刚才带过来的人是谁呀?”
这人名叫吴翠华,年龄比董小文大了十多岁,整日带着笑脸,干活也很利索。
不过,她并不是供销站的在编人员。她是顶替亲戚上班的临时工。
董小文的同事孟佳佳前两个月生孩子,请了几个月的假,就让一个亲戚过来顶几个月。
董小文不太看得上吴翠华,见她说话,只是笑了笑,说道:“刚才有个人卖了点果干给我们,我就好这一口,打算买两三斤回去。”
刚刚在自己院子里吃得那几个果干的味道,董小文现在还回味着,真觉得好吃。
董小文向来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刚一入口,就惦记着多买两斤,放在家里慢慢尝味道。
她没有直接向明霞买。她担心与明霞熟悉,若是自己开口购买,明霞未必会收她的钱,到时候双方推来倒去,也是一桩麻烦事。
倒不如借着供销站的名义全部收进来,然后自己再直接从供销站买。
“啥果干,我也去看看。”吴翠华爱凑热闹,一听董小文的话,忙不迭地跳起来说道。
“等会儿,我带个称过去。”董小文跑到柜台里,翻找出一个手杆称,一张干净的油纸,才往库房走。
吴翠华心里好奇,又看了看柜台此时没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进后院里。
“哟,这啥玩意?我看着眼熟啊?”吴翠华看到董小文将一把黄色的果脯在进秤盘上铺着的油纸里,奇怪地说道。
“说什么用浆浆津果子腌的,味道不错。”董小文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说着给自己称了两斤重的浆浆津果干。
“啥?浆浆津,这我知道啊!这还能卖得上钱?”吴翠华猛一拍大腿,不可思议地大喊说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