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旁边,游白山也很紧张,他心里战战兢兢,走路都顺拐了,想给镇上来的客人倒杯茶,又手脚不利索,于是憋着一口气,冲着后院的厨房喊道:“老大家的,给客人端碗水。”
草席制作的门帘后面,传来一个粗嗓门女子的应话声,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头上梳着一个小发髻的干瘦老太太,端着两个粗陶碗,干笑着走出来。
“喝水喝水。”
平日里教训起媳妇头头是道的老太,此时极力收敛了自己面上的刻薄,尽力热络地说道。
小李刚想接话,就看到自家队长站了起来。心有意会的小年轻,立刻闭上嘴,静观其变。
“谢大妮,你犯的事发了!给我老实交代!”严兴徒然一声厉喝,脸上的肌肉带动狰狞的疤痕不断跳动,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死死盯着游老婆子。
原本就对他身上制服和气质心有畏惧的游家老俩口,被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一个激灵,脸色瞬间发青。
游白山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直接背后抵着土墙,脑子里想过前十多年在镇子上听说过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兵的传说。
那可是会直接砍人脑袋的屠夫啊!
杀了人,还大摇大摆地去馆子里吃酒喝肉。
如果不是这些年被赶出去,游白山是绝对不敢让儿子跑到镇上。
在游家说一不二的老婆子,吓得头脑空白,手中的粗陶碗掉落,“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水花溅起,碎裂成块。
如果此时明霞在这里,就会欣慰地对比发现,这位严队长今天早上他给自己录笔录问话的模样,实在是能称得上温和可亲了。
别说他们,就从参加工作之后,一直跟在严兴身边的小李,看到自家队长阴沉沉地眼神,虽然控制脸上表情镇定,但眼色却没敢落在严兴身上。
他可不觉得自己怂。
要知道,自家队长可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敌人的血,去年配合县里部队剿匪,一把铁疙瘩枪,两枪打死两个土匪,枪口从眉心到脑后,穿得透透的。
至于躲在里屋的游家其他人,更是没一个有胆子出来,生怕被严兴看到。
严兴口中的谢大妮是游老婆子在娘家时的名字,也是建国后进行人口统计,她登记在户籍册上的名字。
自从嫁到游家,这大名就极少人喊,所以游老婆子哆嗦了半天,直到被游白山往前推了一下,才想起犯事的谢大妮竟然是自己。
她想到此地,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像明霞这样的现代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生活的游家老俩口对严兴身份的畏惧。
他们从小听着从山外流传进来兵匪杀人不见血的传说,心中的恐慌早就刻画在骨子里,就算这些年据说建国解放太平了,但被从战场上退下,一身血腥气的严兴一喝,顿时陷入无穷的恐惧中。
明霞这个年代的人,惯性思维是,警察找来,按常规操作配合,若是对方有问题,投诉反馈一条龙走起。
而在游白山他们两人看来,倘若招惹官家人不高兴,那就是要命了。
在明小丫面前凶横没有半分怜悯的游老婆子,趴在地上,哭得凄惨无比,连连磕头,嘴里含糊说着:“饶命呐,官老爷,饶命呐,我是良民,没犯事的,真没犯事的。”
她这通突如其来的操作,倒是把小李给吓呆了。
他是第一次跟着严队去这么偏远的山村办案,平时在镇子和县城里,习惯了一颗红心向政府的气氛,突然来了这种风格,一时反应不过来。
游老婆子哭嚎地凄惨,严兴的脸色却没有半分缓和,反而显得更难看。
他抬手猛地一拍面前的圆桌,重重一声,把屋内屋外的人,都吓得心肝颤。
“现在是新社会,还给我提什么官老爷,难怪一身封建残余,做出这种事来。”严兴冲着游老婆子吼道。
这一声如惊雷,吼得游老婆子一时天昏地暗,觉得天都塌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