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的原料,可难找了,要用到三条山精鱼呢!”
明霞听到熟悉的名词,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啊呀,阿齐山水,可得帮我留意着,我爹腿上的老毛病,用了那么小一块,已经好了大半,就等着后面继续治呢!”也难怪董小文对阿佘族这两位青年的态度那么好,原来如此。
“行呗!”阿佘族的女青年捋了捋自己长到腰间的麻花辫,应了一句,然后也不管结账的事情,满心欢喜在供销社的柜台前逛了起来。
“原来的一份是十三元,现在一份十四元五毛钱,苦梨干一斤还是一块五,我称称看多重。”董小文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几下,把价格算出来。
这个价格……有点出乎明霞的预料。
她知道阿依小山送给她的苦梨膏价格一定不便宜,因为效果真的很好,她也就喝了两次,从喉咙到胸口的阻塞感就缓减了许多。
但没想到,一罐苦梨膏,要卖怎么贵。
这年头,铁饭碗包括工厂工人,国家公职人员,医生警察教师等等,他们的工资根据资历和技术等级,在十多元到四十多元不等。
综合计算,这些人的平均工资也就是二三十块钱。
能从国家手里领工资的人,在大部分人眼中,都是值得羡慕的对象。
然而,这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只能买两罐的苦梨膏?
明霞算了算现在的物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阿依小山说她的男人,给她种活了一片苦梨树林子之后,她的阿爸阿妈就不反对她嫁过来了。
苦梨树,大概就是阿佘族人眼中的铁饭碗吧?
这两位阿佘族的青年将自己的苦梨膏和苦梨干卖出去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在供销站里采购。
他们买的东西很琐碎,从针头线脑,到毛巾松紧带,都是一些生活上必须的小玩意。
明霞猜测,他们应该是帮阿佘族族人采购的。
那位名叫阿依蓝实的男青年记忆力似乎很不错,都不用多想,一件一件东西,报出数量,让董小文取货。
等他们把货物价格都处理完了以后,明霞注意到,阿依蓝实难得露出一点笑容,转头着看向旁边的女青年,用柔和的语气说了一句明霞也听不懂的话。
一直在东张西望的女青年,不知怎么,突然害羞,脸颊上飞出一抹红晕,也回了一句明霞听不懂的语言。
他们大概是用阿佘族自己的语言交流。
不过,语言不通,神情相似,明霞上辈子见惯了在她面前乱扔狗粮的小两口子,大概猜到他们说的是情侣之间的事情。
两人在柜台前商量了一小会儿,阿依蓝实就指着柜台中心那双黑色的塑胶雨鞋说道:“董阿姐,这双雨鞋多少钱,帮我拿出来试一下。”
“行!”
明霞看着阿佘族的姑娘试完了雨鞋,走了几步,觉得合脚,朝着阿佘族的青年笑了笑。
有点迟钝的董小文大姐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气氛,给他们打票算钱的时候,直接问道:“阿依蓝实,你们是不是要准备结婚了?”
这一句话,让两个年轻人同时红了脸。
阿依蓝实点了点头,清咳了一下,说道:“下个月的初三,我们要成亲了,所以下回是阿齐石青来送货。”
“哎哟哟,恭喜恭喜!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对了,咱们供销站仓库里有两个双喜的搪瓷杯,你们要不要?我给你们算我们供销社内部的价钱。”
小两口相视看了一眼,同时点头,阿齐山水眉开眼笑地说道:“谢谢董阿姐!”
董小文去里面的仓库拿货,让明霞帮她稍微照看着,阿齐山水看到静静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明霞,好奇地问道:“你是新的供销站大姐吗?”
“不是,”明霞看着这对恩恩爱爱的阿佘族小情侣,差点不自觉露出姨母笑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铁屋村的,我也有一位阿佘族的朋友,名叫阿依小山。”
“啊,是阿依小山姐!”阿齐山水藏不住情绪,高兴地跳了起来。
就连没什么表情的阿依蓝实,也朝明霞望了过来。
“阿依小山姐,阿哥的姑姑。”阿齐山水扯了扯旁边的阿依蓝实,开心极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