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柏芜槐拉开了门,他内心笃定对方只是个人,而不是死人。
“哎哟喂,吓我一跳,你谁啊你?”老人被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也可能是被门撞到了。
“我住这,有什么事吗?”柏芜槐觉得莫名其妙,分明是他偷窥自己,怎么还反问起来了。
“住这的不是个小姑娘吗?”老人显得有点茫然无措。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柏芜槐不想把具体情况告诉老人,他目前还不清楚老人和吕丹的关系。
“我听说这小姑娘最近身体不好,大家都是邻居,我懂点中药,给她熬了点药汤”老人提起手里的水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今晚她有事不在。我会转交给她的,谢谢你。”柏芜槐说完就关上了门,从猫眼里看着老人离开,他松了几分戒心,但是也不敢完全放下,自己这么做欠点礼貌,但是老人刚才偷窥的举动实在太过诡异了。
回想起之前咖啡桌上的对话,柏芜槐弄清楚了情况。
吕丹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一个人住,家里比较破旧,从前两年开始,她就时不时在家中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这个黑衣男子没有五官,有几次甚至看不到腿,但衣服没有变化,吕丹描述不清黑衣男到底穿的是什么衣服,只是说是正装,黑色的,看着像西服,但是又是立领,也有点像中山装,头发不长,发型是略显凌乱的背头,给人一种五十岁往上的中年人的感觉。有时候出现在厨房,有时候出现在厕所,有时候甚至出现在卧室外的阳台上,但不管出现在哪,都一定是站着一动不动,面对着吕丹。
半年前吕丹的母亲从外地回来,请了个道士贴了张道符在卧室门口,情况似乎好了点,但是最近那个黑衣男又开始出现了,而且愈演愈烈,出现的几率更加频繁。
“我有一点很在意,为什么你不走过去碰他一下试试?拿个东西丢他一下看看是不是活的也好啊”
“我哪敢啊!”吕丹脸上露出一丝惧怕,“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女孩,又不是你们玩玄学的,我又没神通,他万一冲过来怎么办。”
“那总得过去把,比如说你看到他在厕所,你如果要上厕所咋办?”
“我刚上完啊”
“那如果你要去厨房呢?”
“我刚洗完碗筷啊?”
“也就是说他每次都出现在你刚去过的地方?那阳台呢?你刚晾完衣服?”
“那倒不是,那天晚上我去阳台关窗,回房拉上窗帘我就看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
“就是....就是知道啊,我感觉到他在阳台上,就和我隔了层窗帘,都能看到他的人影了。”吕丹仿佛有点后怕,缩了下身子,表情也不再自然。
“我听明白了。”柏芜槐喝下最后一口咖啡,“不过你找我也没啥用,我就是个算命的,没什么神通,你不是说道符有用吗,隔一段时间去请张道符不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请个道士过来做个法,一口气除了他,以绝后患。”
“我哪有那个钱,请个符都好几千呢,做个法事....槐哥哥,你帮帮我嘛...”吕丹趴在了桌子上,环抱双手,下半张脸藏在手臂里,从下往上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柏芜槐。
“找道士要钱,找我不要钱是吧?”柏芜槐感到一阵无语,为了朋友面子,算个命就差不多了,他实在不想跑一趟整什么降妖除魔的戏码,他倒不是怕,他单纯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业务范围内。“得想想怎么拒绝。”柏芜槐收起手机,把咖啡杯放在一旁,打算委婉的回绝这一桩没啥赚头的生意。
回到现在,柏芜槐打开了主卧的窗户,春天的晚风让柏芜槐舒爽的很,没有秋风的悲寂,没有冬风的侵肌,没有夏风的挥拂,泥土的芳香吸进鼻里,让白芜槐下意识地点了根烟。
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三分是因为他压根不信这回事,更不怕,三分是因为吕丹虽然长得不是他的菜,但是身材确实傲人。柏芜槐也是个男人,还是爱幻想的那种。
一分是因为吕丹笑起来的时候有不大不小两个酒窝,和柏芜槐的一样。从亲生母亲走后,吕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有酒窝的女人。
最后三分,是因为他想用这次事情试试,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能耐。
“铜钱剑,桃木剑,佛珠,盐,朱砂....”
柏芜槐在包里翻点自己带来的东西,只不过除了这把铜钱剑,都是网购来的。
曾经,他的师父想给他培养成和自己一样的国学大师,教他各方面的知识,可惜他只学会了测算,他的师父并不是道观下来的,纵然会一些道术,也不会教给一个不成器的徒弟。
柏芜槐买这些东西,一方面是出于兴趣,一方面也是为了营造点人设氛围,毕竟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长得再显老,天天抽烟喝酒骂人,也没人信他是个预测师。
他倒是有想过偷学,家里也确实有好几本教符咒的书,但是他毕竟没去过道观,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没被授箓,没有法脉,按道理写出来不仅没用,可能还要被反噬。
柏芜槐一个搞测算的,不信佛不信道,这看着好像有点不太合理,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些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