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一处繁华地段三进的高门大院,后门。
一团黑影在不高的墙边站定,四周环视了一圈后,一个利索的跳跃,他人已经腾空飞起,越过墙头进了院子里头。
男人直奔正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门栓上微动,紧掩的房门便被打开,他不动声响的进了门直奔卧室,当看到床上的人,手中的匕首举了起来。
匕首的金属光泽明晃晃的,像黑夜夜空中的一道璀璨的闪电,突兀,刺眼。
白皓睡得正香时,紧闭的双眸突然被明晃晃的光线闪了下,瞬间从睡梦中惊醒,他眯着眼睛没敢睁开,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全神贯注的感受来人,当对方拿着匕首要插入他的心脏时,他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你是谁?”白皓躲过暗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莫非,他和主子来冀州府的意图被那些人识破了,他们要杀他灭口。
对方将回答全都放入手中的匕首里,见没杀的了他,冷眼一眯,又发出一系列的攻击,手中的匕首又快速的对准他的身体,刀刀狠厉,一副不取他性命誓不罢休的决绝。
白皓连番躲了几次,只勉强躲过,他不想坐以待毙,便试图去攻击对方,但是,次次手中的拳头或脚要扫向对方,都被对方轻巧的避开,久而久之,他便有些沉不住气,手脚的招数越来越乱,又勉强的攻击了几次后,对方身影突然如风一向扑向他,白皓心中大惊,试图去躲避,但是晚了,对方手中的匕首已经划向了他的脖子。
白皓心中苍凉一片,却还是慢慢的闭上了双眸,一副随时准备赴死的表现。
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也不客气,直接抵上了他的脖子。
冰凉的金属触感通过脖颈的皮肤迅速传满白皓的四肢百骸,瞬间,白皓脑袋一片空白,他身子本能的震抖着,就在他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时,谁知,脖颈上的冰凉却突然消失。
他慢慢睁眼,眼前的黑衣人抬手拉下了脸上的遮挡,露出男人深邃凛冽的五官来,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尽管在这样没有一点光线的室内也很明亮,让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白皓楞了楞,下一瞬间,他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就像一滩泥似的滑向地面。
褚诣手中的匕首在他要坐在地上时,又对准了他的心脏,声线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似的,冰冷没有人情,“你敢给本王坐在地上,本王便杀了你,免得传出去丢了本王的人。”
白皓瘫软的身子瞬间定在原处,勉强强撑,他扬高了头,看着眼前脸色不善的主子,委屈的开口,“主子,属下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您干嘛这么惩罚属下啊?”
真是要被他吓死了!
褚诣冷眼睨了他一下,手中的匕首在他胸口随意的画了圈圈,“最近你过的都挺潇洒啊,不是去酒楼的路上,就是在烟花柳巷的路上。本王有点好奇,看你有没有忘本?”
“属下那都是为了公事!绝不敢贪欢享受!“白皓被他手中锋利的匕首带的七荤八素,不断的吞咽口水,“主子,刀剑无眼,要不,您把您的匕首收起来,我们有话好好的说?”
褚诣冷眼睨着他,白皓的心一直紧悬着,许久后,那抵在胸口的金属终于受了回去,他才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谅你也不敢!“褚诣将匕首放入袖口,转身,步履轻灵的走到桌前将凳子拉出来一些,坐了下来。
白皓从地上爬起,动了动发麻的双腿,而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角落,拿出火折子将灯点着,拿到了褚诣所在的桌上,并给他倒了杯茶水,而后,低眉顺目的候在他身边。
褚诣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默了片刻后,开口,“你那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有接触到官府的人?”
白皓回话说,“前一日,王掌柜的儿子王天麟约属下去了万花楼,在万花楼碰见一个男人,属下觉得他不像是商人,倒像是官府的人。”
“哦,怎么说?”褚诣问。
“王天麟很讨好这男人,还将这男人所有的账记在了他的名下,所以,这男人一定是官府的人。”白皓说。
褚诣唇角勾了勾,对于他的这个分析还是赞同的,确实,若是同行,不用非做到如此,只有官员,出门不用带银子,也可以横行。
“有听到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褚诣又问。
白皓这下摇头,“也不知道是万花楼人多,还是有属下这个生人在,他们说什么不方便,只寒暄了一番,什么重要的讯息都没说。”
褚诣将手中的茶杯捏紧,眼睛像泼墨似的黑的发亮,他沉思片刻,说,“白皓,可能我们要加快进度了!”
秦慕瑾的离开,他留在冀州府的条件就不成立,很容易就被人识破,到时候,只怕什么都查不到。
白皓看他,不是很理解的意思,“属下这里除了知道王家父子和官府是有勾连的,其他的事情没有一点的进度。主子,我们要怎么加快进度?”
褚诣心里盘算一番后,道,“找账本。”
“不管是贪污受贿,贪墨朝庭的官银,还是巧立名目设置苛捐杂税,总是有账目的,只要得到了账本,这事情也做成了。”
“账本?去哪儿找啊”白皓挠挠头,有点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