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陈艳梅的院子。
安排完事儿的郑海山脚步匆匆的进入了院内,打发了屋内的丫鬟,便心事重重的坐在软榻上晃神儿。
陈艳梅洗漱完全,着一身绸缎单衣出了里间,见郑海山正襟危坐在榻前,从一旁几上拿过烛火,走近,放在了榻中间的矮几上,素颜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略显疲态。
她莞尔轻笑,对郑海山说,“老爷,还不就寝?”
听到她的声音,郑海山抬起头来,一双精明的眼睛聚着烛火的光芒,十分闪烁,“今日秦家母女进府,你可将家里那些要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显露出什么来吧?”
“老爷放心,早在几天前妾身把该收拾的都收拾起来了,就连我们母女身上,还有几个侍妾身上,都没有太贵重的东西,不会露出什么来的!”陈艳梅回道。
“她们没对府里的园林景观有什么疑问吧?”郑海山又问。
陈艳梅回说,“她们长居京都,并不知道人间疾苦,以为这再穷的地方也就这样了,不会觉得这些东西出现在我们这里有多突兀,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处!”
郑海山这才放下心来,他多看了陈艳梅两眼,“最近她们母女在咱们府中,你打起精神来应付着,别显露出什么山水儿来,让人生疑。你招待他们的东西,用心就好,千万别露出和我们身份和状况不相符的东西!”
“妾身深知财不外露,方能长久!”陈艳梅点头。
“恩!”郑海山点点头,对她还是很放心的,顿后,他又说,“两个女儿,你让她们都回自己家去,少一个人少一点纰漏,秦家母女在的这个时间,就先别过来了!”
“恩!”陈艳梅应了一声。
郑海山脑袋中一时有些乱,想和她说好些的事情,但是一时他又突然想不起来了,所以,方表现的有些急,他不禁拿手指轻敲着太阳穴。
陈艳梅看他急躁的样子,也跟着不太好受。
就这样良久后,郑海山终于想起了一个重点,眉眼如炬的看着陈艳梅,“你最近和秦夫人好好的聊聊,旁敲侧击一下她女儿和端王之间的关系,看他们以前认不认识,还有,重点问问端王是否对她女儿有意!”
“这种没边没际的事情,妾身怕淑美不肯透露什么啊!”做母亲的,哪个敢胡乱的说未婚女儿和男子的什么,就算她和淑美关系再好,她应该也不会和自己透露什么的,此时,陈艳梅十分为难。
“我自然知道有些难办,但是夫人你和秦夫人关系好,兴许她能和你透露点什么。”郑海山目光落在陈艳梅身上,软了话语,“如今你也知道端王来了冀州府,他身居高位,又是皇子,若是暗中奉了什么命受了什么旨,在我冀州府调查什么,我们郑家可都是要掉脑袋的。为了我们郑家,你多用点心问一问呀!”
听他说这些话,陈艳梅的心沉了沉,“老爷以为端王来我们这里,是在调查我们?”
郑海山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神态表情都证实了这一点。
可是这样,陈艳梅又不懂了,就算端王调查他们,和淑美母女有什么关系。
“妾身不懂,就算端王是来冀州府暗查的,那和淑美她们有什么关系?”
郑海山见她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一阵急躁,他说,“我不知道端王来咱们冀州府是干什么来了,但是他往外透露说是爱慕慕瑾的,所以我要你去打听打听,看他是不是在京都就对慕瑾动了心思,若是如此,这一切就解释的清楚了,若不是,那我们就要好好的准备准备了,明白了吗?”
陈艳梅听后略有些懵懂,不过好在她不笨,反应一会儿后算是明白了,遂点了点头,“是,妾身听明白了!”
“此事是顶要紧的事儿,你可要抓紧时间来办呢!”郑海山特意又嘱咐了一句。
“是!”陈艳梅点头。
交代完事情后,没坐一会儿,郑海山就起身,“夜也深了,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陈艳梅见他要走,有些不太高兴,“都这么晚了老爷还要去哪里啊,不留宿妾身院子?”
难道他要去找李氏那个小贱人!
想到他最近宠爱的那个女人,陈艳梅的脸色顿时就黑了起来。
郑海山怎么可能没见到她的脸色,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可不敢招惹到她,否则她心生怨恨不给自己办事情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海山慢下脚步,赶紧软下了话儿来,“你明日还要陪秦家母女,劳心费力的,要好好的休息,我就不留在你这里了,免得打扰了你!”
原来是为了她!
陈艳梅的脸色慢慢的好了起来,跟着他走,“其实也无妨,淑美是我自幼的玩伴,和我关系特别的好,在她面前我无须太过端着,并不会太累!”
“应付人的活计儿,哪里有轻松的!”郑海山似乎很体贴她的样子,看着她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身对陈艳梅说,“我去书房对付一宿,这样你也无须因为伺候我而睡不好。好了,早点休息吧,别送了!”
说着,他看向立在门口的丫头,点了一句,“小桃,照顾好夫人!”
“是!”小桃应话的时候,郑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