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沧州的专机上,林青仔细研究着周彤费尽心思从校档案室里弄来的这份文件,一言不发。
这里面是母亲唐韵重回临安大学任教时重新记录下来的,林青再三观看,不愿意放弃一切蛛丝马迹……
脑海中回荡着先前从周擎那里得到的消息。
“当年唐家顶峰时,绝对是实打实的六大家族最强!甚至后来陈一指一战斩杀五位大宗师,强行拆分六大家族时,唐四海还强撑不愿!”
“那时候的唐家,绝非现在临安这群酒囊饭袋可比,陈一指虽然是玄阶高手,但却耐不住唐家上下一心,铁板一块!”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就耐人寻味了,我听父亲讲过,那一年从燕京来了一队人,登了唐家的门。”
“说是要他们交出一个什么……孽种!”
“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那晚之后唐家便一落千丈,最终也不得不答应陈一指的要求,交出钱权。”
“不过不同于其余几个家族的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唐四海直接带着上下几百口人离开,之后好像在沧州扎了根,如今已经很多年没人提及……”
“而自那之后不久,就传出了唐四海的女儿唐韵疯掉的消息。”
林青的眸光骤然冷冽!
燕京来人?
孽种?
他岂能猜不出,到临安唐家施以制裁的那群人,定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林玄所派!
好一个林玄,自己的,生身父亲!
畜生不如……
林青的情绪起伏,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一般,温度都生生降低了几度,而从这份临安大学带出的档案里,也佐证了这些传言。
自那事之后,母亲唐韵原本在临安大学的教授职称被剥夺,更是“调动”到了临安大学的兄弟院校沧州大学任教。
之后,这才传出她疯傻的消息……
也正因为此,林青此行才非要去沧州一趟不可!
“抛妻弃子,赶尽杀绝,若母亲真因你而遭遇不测,林玄,我必踏上燕京将你斩杀!”
林青心头暗暗发狠,手中的那份档案也因为周围逆乱的灵气而迅速化为齑粉四散纷飞。
……
沧州市和临安虽然仅有一江之隔。
但发展却大相径庭,沧州的经济水平不仅在苏杭省垫底,甚至连长安都不如,更别提跟高度发达的临安城相比。
整个城市甚至没有高铁,最快的交通工具唯有短途飞机,从临安飞过茂江降落在沧州机场,宛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混乱不堪~
这是林青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
他甚至有些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外公唐四海为避风头,要将整个唐家上百人迁徙到这种城市。
卧薪尝胆!
出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报出‘沧州大学’这个目的地,林青便看到计价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跳动。
显然在本地黑车司机眼中,自己这种外地人就是待宰的肥羊,林青此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倒也不在意被他宰客,一会儿有的是办法治他!反而自顾自地望向窗外的风景和人,等待着沧州大学跟自己越来越近,相比于临安的车水马龙,沧州这边的街道反而更多的是落败……
没有特别高的楼,更别说什么摩天大厦,如果不是先前降落时看到沧州市机场的牌子,林青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临安下属的某个县城……
同在苏杭省,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相比于临安车水马龙,人人忙着工作的快节奏场景。
这里更像是一座养老型城市!
若不是周围来往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话,只怕任谁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苏杭省下辖的一个地级市……
即便不同于临安,沧州是撤县设市,但这里的发展却完全让人看不出是个拥有九百多万人口的大型城市。
那司机一路载着林青兜兜转转,周围的场景也愈发破败,纹着身,赤膊的男人随处可见……
路上坑坑洼洼,显然许久未曾修过,整个市区主干道上人更是不多,大多三五成群地在路上、树下结伴聊天交易,见自己望过去还不忘狠狠瞪回来一眼。
仿佛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周建国说过,沧州跟长安的支柱产业都是药材生意,但沧州的依赖性显然更强些,一路上光是大规模的药材交易市场林青便看见不下三家。
先前周建国说那株紫菱花是他的一个做药材生意的朋友所赠,虽然那人是长安人士,但据说药材便是从沧州这边收购过去……
筑基丹还缺几味不常见的药材,只可惜现在没那个闲心去找……
此刻母亲的安危才是林青最重要的事!
而在车上,司机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林青,一边嚼着口香糖绕路,还不忘跟林青搭话让他转移注意力:“小子,外地人吧,来沧州大学念书?”
林青不动声色道:“不是,我找人……”
司机脸色一喜,一拍大腿道:“这你今天可算捞着了,我经常到沧州大学拉客,那边我认识不少老师跟学生!”
说着,更是一把方向盘,将林青带到了小巷之中,走了地图导航上都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