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很强。
玄师根据修为分为六个等级,学徒-见微-入微-凌空-观星-知玄。
陆晚自成为玄师那日起,便是入微玄师。
十岁那年,于睡梦中突破凌空境,这些年来还从未有过一败。
巫祈灵亦然。
她自幼便是巫族圣女,习巫术,学符箓,不仅要和族人比,还要与玄师比。
从小到大,她未尝一败。
按照玄师的分级,她入凌空已有三年。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让她久违的感受到压力,那种压迫感,她只在上一任圣女身上感受过。
她很强。
巫祈灵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她手持琉璃灯盏,灯盏中发出一道道的深绿色的光芒,朝着陆晚袭去。
陆晚身影在空中翩飞,躲避到每一道攻击。
院子里的纪子杭憋屈得不行,早在今日进入入微境时,他还在心中暗喜,终于不再是个无用之人。
直到此刻,他看着房顶上夺目的绿光和白光,失落不已。
纪子杭的失落只持续了一秒。
他脚下的大地剧烈颤抖着,宗家人体内的生机和气运开始快速流逝,朝着巫祈灵所在的阵心汇聚。
巫祈灵原本想用巫术迷惑这些人主动献祭,这样圣子才能得到最精纯又没有怨气的庞大生机和气运,足够圣子夺取天下。
陆晚拦路杀出,让巫祈灵改变想法。
巫祈灵舞步轻盈,将自己与陆晚的距离拉远。
无数蓝色光芒从平宁镇各处升起,无数百姓在睡梦中失去生机与气运,皮肤失去弹性,然后皱纹浮现,头发花白。
从他们身上被夺走的东西化作点点绿光,汇聚到巫祈灵的身前。
琉璃灯盏飘浮在巫祈灵的头上,用深绿色的光芒将她笼罩在其中,跟随她的舞步而动。
光幕坚固,非知玄境不可破。
巫祈灵屏息静气,闭眼纵情享受以人命搭建而成的舞台。
纪子杭取出陆晚留下的平安符,他不会布阵,但体内的功德之力,操纵平安符绰绰有余。
有功德之力加持的符箓漂浮而起,白光笼罩着所有人。
见宗家人无碍,陆晚神色放松许多,她原本就没打算和巫祈灵硬碰硬。
或者说,她一开始等的就是巫祈灵彻底开启阵法。
不过看到镇上百姓的生机和气运落在巫祈灵身上时,她还是很生气。
生气,就要打人才能消气。
陆晚没废话,手中银钗凌空浮在她胸前,随着她双手起势,整个宗家小院升起一道道温和的白光,
这是她醒来后做的布置,阵法不大,刚好够破掉巫祈灵布下的邪阵。
白光将冉冉升起的绿光侵蚀消融。
不多不少,正好化解整个阵眼内的阵法。
强行破坏阵眼会引起对方警觉,让对方狗急跳墙。
现在破坏阵法……
能让对方受伤。
琉璃灯盏中,巫祈灵胸口剧烈疼痛,一口鲜血喷出,染在光幕上,很是瘆人。
雪白的皮肤和鲜红的血液对比分明。
巫祈灵死死瞪着陆晚:“你毁我阵法,我要你死。”
巫祈灵学过相面术,她看不透陆晚,但能看到陆晚身上刺目的功德金光。
取走陆晚的性命和功德,也足够她将功补过。
巫祈灵以血画符,送入琉璃灯盏。
灯盏绽放出血色光芒,将陆晚笼罩。
陆晚身处茫茫血雾之中,前进无门,后退无路。
漫天的血色让她想起关于镇国公府那场灭门梦。
梦里,也是这样漫天的血色。
陆晚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这一幕了。
那些临死前绝望痛苦的哭声,不绝于耳,银钗在陆晚面前晃晃悠悠,想让陆晚从这种情况中抽离。
她并未察觉,自己的眼白蒙上血雾。
化作厉鬼的扶明月从雾中走来,朝她质问:“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老爷子死不瞑目的倒在她脚边,直勾勾的盯着她。
楚云野失望的看着她:“你原本可以救我们的。”
陆晚笑了。
看着‘扶明月’近在咫尺,想要扼住她咽喉的手,陆晚毫不犹豫,一道雷符落下。
惊雷劈断‘扶明月’的魂体,它还不死心,想要扑上来撕咬陆晚。
陆晚赏了它一脚。
“夫人疼爱陆明筝,但绝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陆晚还记得在赏菊宴时,扶明月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爷爷身体健朗,我前几日才和天道商量过,他会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唔…应该算是商量吧。
“还有楚云野。”
“他是我小叔叔没错,但他还是皇上的大侄儿。”
“镇国公府出事,不会让他陪葬的。”
‘扶明月’倒飞出去的时候,血雾也寸寸碎裂。
巫祈灵半跪在地上,鲜血滴落在她皮肤上,她毫无察觉。
她的血液中蕴含巫力,为何眼前女子丝毫没有被巫术迷惑?
还有幻境中的那个男子,是这女人的相好?她相好死了,还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