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咕噜……”
白思妤双手撑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双脚不断踩着地面往后退,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昔日的京中第一美人,此时只剩狼狈。
云游四方,刚刚回京的宗院长眼里闪过不忍,无奈的轻叹道:“让人将这可怜的猫儿葬了吧。”
“那这白思妤?”温副院长拱手低头询问。
“让她的丫环来把她接回宿舍,再让人来查一查,此事到底是谁做的。”
“不论是谁,都除其学籍,逐出书院,永不录用!”宗院长面上浮现厉色。
温副院长震惊的抬头:“院长,这处罚未免太重了吧?那不过是一只畜生……”
为了一只畜生,毁掉一个学子的未来,也太过了吧?
云间书院可是天下学子的圣地,而宗院长更是被奉为当代圣人!
若宗院长今日这话流传出去,那不论这名虐猫的学子是男是女,有无权势,都无法再入其他学院求学进取了。
“畜生的命,便不是命了?”宗院长目光凌厉的盯着温副院长
“对待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小都能下此狠手虐杀,说明此人心性残忍,无人性可言。”
“而且若不是白思妤所为,那这人便是要陷害她。”
“如此心狠手辣,陷害同窗之人,云间书院难道还要留她?”
“老温,看来这权势二字,的确能腐蚀人心啊。”
宗院长看着温副院长轻轻摇头,失望的负手离去,徒留温副院长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陆晚走进马场时,宗院长正好往外走,瞧见陆晚,他脚步微顿。
陆晚微微颔首见礼后,越过宗院长走到白思妤身旁。
书院杂役们正奉命将大橘的尸体铲起来,装进布袋里,准备寻个地方安葬。
陆晚目光落在大橘的尸体上,只见那具小小的尸体满是狰狞的伤痕,像是被人一道道划破皮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尸体周围,并没有大橘的魂魄。
白思妤的丫环已经将她扶起,陆晚看过去,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魂魄存在过的痕迹。
放眼望去,白思妤身上也没有护身符或是平安符存在。
按照大橘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在3-7日,很有可能白思妤负责打扫马场时,大橘就已经在这儿了。
猫咪的魂魄之力很弱,死亡后很快就会消散,很难变成怨鬼纠缠。
陆晚只能根据白思妤的面相推断,大橘之死应该与她无关。
不过这也只是推论,故而陆晚并未告知旁人。
——
书院对于大橘咕噜被虐杀一案还没有定论。
但女学里似乎已经默认做出此事的人是白思妤。等白思妤收拾干净,回到学堂时,丁班众人都默默的看向手上的书册。
没有一个人理会白思妤。
就连之前白思妤的两个跟班,此刻也是低头不语,甚至故意避开白思妤的目光。
“你们摆出这幅样子干什么,我说了,不是我做的!”白思妤走到夫子的讲桌前,愤怒的看着这些曾经的同窗。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啊?”距离白思妤较远的一个清秀女子默默嘟囔了一句。
“你平日里对人都如此凶悍,谁知道你会不会拿咕噜泄气?”
“我还看到过你踹咕噜呢。”
白思妤一席话激起千层浪,往日她仗着家世在书院里横行霸道,欺压同窗,不少人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她犯下大错,落到如今墙倒众人推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你、你们!”白思妤指着这些人,手指颤抖,却不敢再说狠话。
之前温副院长修书给白丞相后,白丞相就令人过来警告过白思妤,议亲阶段不得惹事。
白思妤越想越急,看着淡然的陆晚,她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陆晚,是不是你陷害的我?”
“我差点害死你,你就想让我在学院里身败名裂!”
“对,肯定就是你,李雅、文儿、若舒、这事儿肯定是陆晚为陷害我做的,你们相信我!”
陆晚眉心紧拧,微微抬眸,她实在不懂白思妤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机会往她身上泼脏水,不如想想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
“奇怪,怎么有狗在乱吠?”
“你骂我是狗?”白思妤随手抓起讲桌上的砚台砸向陆晚,“你害我支持,还敢骂我是狗!”
陆晚的位置距离讲台不远,砚台一路砸向她的脑袋,里面未干的墨水洒了一地。
直至悬停在陆晚面前一寸的位置,被白光挡住,原地旋转。
陆晚指尖夹着一张符箓,眼中泛起冷意。
她手腕微微翻转,指尖符箓指向白思妤,无火自燃。
砚台突然停顿,随即飞射回去,重重的砸在白思妤的脸上,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白思妤,你不会真觉得我好欺负吧?”
陆晚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学堂中回响。
白思妤脸上墨水混杂着鼻血,从头到脚都只剩下四个字,狼狈不堪,她恨不得杀了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