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厉鬼死前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此时恢复平静后,看着还有些清秀。
她怯怯的看着陆晚,小声回答道:“我们都是被人杀死,埋尸在此处的。生前彼此不认识。我死了十年了,她们死得最晚的也有三年了。”
“我们都不知道为何会被镇压在这里,不过小囡说,她死前偷听到那两个人说,只有把我们镇压在这里,吴公子才不会被害死。”
厉鬼说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从它肩上冒了个脸出来,它眨着眼睛,乖巧的说道:“那个坏人是玄师,和姐姐气息一样。”
气息一样?
陆晚取出之前的香囊,将它放在厉鬼面前:“是这个气息吗?”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泛起血色,它愤恨的哭喊道:“坏人!杀了它,杀了……”
陆晚一拳,将小姑娘的脸打了进去,冷漠道:“没看到这里还有凡人在吗?再哭,就别说话了。”
那貌美女子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看着陆晚道:“对、对不起!”
陆晚倒也没多计较,她拉开手里的香囊,之前那只浑身漆黑的厉鬼嗖的飞了出来,得意的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尊师是最厉害的,贱女人,让你关我,你死定了!”
女鬼看傻子般看着那只男鬼。
男鬼笑得太吵,陆晚抓着男鬼的脚,左右摔打了两次,直到耳边清静下来,她才将男鬼丢到女鬼身旁。
男鬼惊悚的跳了起来:“你,你是人是鬼?我可是鬼,你怎么能碰到我?”
陆晚耐心逐渐降低,她眉头紧皱:“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说废话你就在火里好好静一静。”
话音一落,陆晚手一挥,两只鬼的旁边出现了一团炙热的火焰,余焰飘到男鬼的魂魄上面,男鬼痛到极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晚挥散火符,盯着男鬼:“谁把你装在香囊里的?”
火符一散,男鬼眼神就灵活起来,眼看他又想说谎,陆晚手里冒出火苗,男鬼这才忙不迭的说道:“李大师,是李大师把我装到香囊里的!”
“我是他的鬼奴,他让我跟着捡香囊的那个女人来别院,把之前布好的阵法给毁了。他说阵眼就在枫叶亭,只要到枫叶亭,我出来,这个阵法就会被阴气冲破,到时候我守在外围把所有能跑的人都杀了,不让消息泄露出去!”
“对、对了!李大师还让我注意,若是有女人拿着他的信物,就放那个人离开。”
陆晚本来还想动用手段,不料男鬼怕了火焰的滋味,一股脑的将事情全部招供出来。
既然知道阵眼所在,说明这只男鬼的主人,即便不是当年布阵之人,也一定和布阵之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可惜幕后之人太过狡猾,趁她着急救人之时解除了男鬼身上的鬼奴契约,不然顺着契约牵引,就能将这两个人一窝端了。
骤然听到李大师的名字,女鬼魂魄剧烈波动,之前那些鬼脸再次浮现。
陆晚之前那几拳震慑它们的同时,也驱走了它们身上的怨气,此时这些鬼脸都恢复成生前的样子。陆晚凝眸看去,才发现它们全是女人和孩子,方才的小囡也在,它委屈的看着陆晚。
“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痛了,太痛了,一感受到那个坏人的气息,小囡就好痛……”
小囡旁边,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妇人,应该是小囡的母亲,妇人害怕的看着陆晚:“大、大师,囡囡不是坏人。她死的时候才三岁,那个吴公子挖了她的眼睛,剖开了她的肚子,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她又被李大师挖了心。”
“好痛,真的好痛。”
小囡和它娘的话语似乎激起了所有厉鬼的记忆,它们绝望,崩溃,有的鬼魂早已失去理智,嘴里反复说着复仇,有点鬼魂被这样诡异的融合弄得痛苦不已,祈求陆晚送它们去死。
明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却反而让陆晚身后的谢夫人听红了眼睛。
谢夫人想起家中幼女,心中酸涩。
扶明月也在安神符的作用下恢复过来,看到陆晚安然无恙,扶明月心里松缓,她安抚的拍了拍身边的谢夫人。
谢夫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压低声音道:“阿扶,要不是晚晚,谢家只怕要死透了。我知道我不该再麻烦晚晚,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人了,钦天监那些人你也知道,若是找他们,只怕……”
扶明月叹了口气,打断谢夫人的话:“阿盈,这事我做不了主。”
“说句心里话,若我能做主,我真不希望晚晚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怎么舍得再让她冒险。”
“但我毕竟只是晚晚的母亲,她已经在外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相信她能够为自己负责。所以,你想找晚晚帮忙,直接问她便是。”
陆晚是玄师,耳聪明目,虽是背对着两人,却将这番话听得清楚。却见她微微低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里染上几分笑意。
谢夫人闻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扶明月的性子,她强撑起精神,起身走向陆晚。
“晚晚,这件事情关乎重大,谢家一时间找不到能相信的玄师。我想麻烦你帮忙,处理别院后续事件。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