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女相拥,三夫人和四夫人心中皆松了口气。
方才来时见到下人们围坐一团,还以为今日这场认亲会被刁奴搅局,幸好扶明月拧得清,流落在外的陆晚也没有心生嫌隙。
真好。
严嬷嬷趁此机会让人堵了李嬷嬷和春分的嘴,将她们带去领罚,而后恭敬的站在一旁,静候扶明月吩咐。
扶明月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陆晚。
她温柔的牵起陆晚的手:“晚晚,我带你去见见家里人。她们都很喜欢你。”
见陆晚点头,扶明月才牵着她走到三夫人和四夫人面前,为陆晚引荐:“晚晚,这位是你三婶,以前是云间书院的女夫子,前年才退下来。”
陆晚顺势向三夫人行礼。
三夫人笑着扶起陆晚,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是一只素雅清贵的白玉鎏金发簪,看着与陆晚很是相配。她动作轻柔的替陆晚簪好发簪:“晚晚,欢迎回家。”
“多谢三婶。”
扶明月接着替陆晚介绍:“这位是你四婶,江湖中人,最擅使鞭。你若感兴趣,可向她求教。”
陆晚神色诧异,四夫人爽利的笑了起来:“放心,咱们陆家没有对女子的那些繁文缛节,你想学文就学文,想习武就习武,只要你高兴,家中都会鼎力支持。”
说完,四夫人将一个小盒子放进陆晚手里,朝陆晚挤了挤眼睛:“我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不懂女儿家的首饰,怕买到你不喜欢的东西,就准备了点银钱,喜欢什么自己买就是,不够就找你娘要,你娘可是家里最有钱的。”
陆晚也不拘谨,抱着盒子屈膝行礼:“多谢四婶。”
扶明月领着陆晚走到陆明筝面前,她犹豫片刻,才介绍道:“晚晚,这是你姐姐,陆明筝。”
昨夜扶明月彻夜未眠,一直在想,该怎么办。理智上,扶明月知道只有将陆明筝送走,才是对两人最好的办法,但情感上,扶明月做不到。
扶明月生了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男孩,在肚子里就皮得不行,唯有陆晚,在肚子里是就安安静静,从来没有折腾过她。
后来陆晚被人调换,陆明筝成了她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她免不得倾注许多感情在陆明筝身上。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从顽皮孩童到亭亭玉立,扶明月没有缺席过陆明筝成长的任何一个阶段。十几年的感情,扶明月没办法说割舍就割舍。
她从私心里希望,陆明筝和陆晚能够亲如姐妹。至少,她想试一试。
陆晚不知道扶明月内心的挣扎,但她感受到了扶明月指尖的颤动,她余光瞥见扶明月神色紧张,便明白了什么。她倒也不觉得难过,舍不得养女,这是人之常情。
对她来说,扶明月也无法与将她养大的师父相比。
陆晚看向这位明艳美人,想必这位就是顶替她身份的那位景阳郡主了,美则美矣,可惜周身都萦绕着怨气,八分美貌也减了三分。
陆明筝并未想到仅一个照面,陆晚就看出她的异常。
她掩饰住心底真正的想法,看着陆晚,微微颔首浅笑,将准备好的见面礼放在陆晚手里:“晚妹,欢迎回家。”
陆明筝准备的见面礼是一只红翡翠手镯,看上去十分名贵。
陆晚拿起镯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动作微微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将镯子戴到手腕上,血红色的翡翠衬得陆晚手腕白皙纤细。
陆晚抬眸,盯着陆明筝道谢。
见陆晚戴上手镯,陆明筝笑意加深:“我之前还担心晚妹不喜欢这镯子,现在总算放心了。”
陆晚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隐约猜到设局之人的身份,那现在她能肯定,设局之人就是陆明筝。
陆明筝送她的红翡翠手镯的确名贵,但手镯被人刻过符箓,在特殊情况下会激起佩戴者心中恐惧,扰乱其心智,久而久之,佩戴者就会变成被情绪支配的怪物,六亲不认,肆意妄为。
若这东西不是用来害人的,陆晚甚至还想称赞一句本事不错。毕竟玄术一道,画符最难入门,许多玄门道士连纸上画符都做不到,能在手镯上刻画之人,都有资格开宗立派了。
可惜,这么好的本事却用来害人。
收下众人准备的见面礼后,陆晚将盒子交给伍婶收好,从伍婶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四个绣工精湛的香囊,逐一交到四人手里。
“这是我之前准备的香囊,里面是我绘制的平安符,随身携带能避灾驱邪。”
扶明月三人受宠若惊的将香囊收下,她们都没想到陆晚会给她们准备礼物。不过她们虽然欢喜,但也没将陆晚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她们都知道,只有绘制时引动天地元气的平安符,才有特殊作用,她们都不认为还未及笄的陆晚有这个能力。她们珍惜的,是陆晚的心意。
陆明筝拿着陆晚给的香囊,这才明白,陆晚并未受到阵法影响。令人砸花,除了惩罚刁奴之外,还是在破坏阵法。
倒是小瞧她了。
陆明筝也没有因此惶恐,她从未打算和陆晚交好,不论陆晚是否猜到她是设局之人,对她都没有影响。毕竟明面上,她可没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