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见佳赶紧接起电话,“苏烟,你去哪里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靳越朔听着刘见佳的声音,缓缓抬起了头。
他跟刘见佳有一段距离,自然听不见电话那头的苏烟说了什么。
不过,大概可以通过刘见佳说的话判断出来。
“我跟一个朋友出来了,很久没见了,吃了个饭。”苏烟跟刘见佳说了谎,“晚点他送我,你不用管我了。”
刘见佳:“什么朋友啊?男的还是女的?你小心点儿啊,最近狗仔老盯着你。”
苏烟:“嗯,知道了。”
刘见佳:“那行吧,你有什么事儿一定给我打电话,可别吓我了,后天拍杂志,我去接你。”
苏烟:“哦。”
打完电话,刘见佳跟警/察说:“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实在是麻烦你们了,刚才她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
警/察:“那她是跟带她走的人认识对吧?”
刘见佳:“对对对,他们是朋友,我之前不知情。”
警/察:“没关系,小心点儿是好事儿,人安全就好。”
刘见佳这边感谢完警/察,准备去感谢靳越朔,发现他已经走了。
靳越朔走得特别快,刘见佳追上去的时候气喘吁吁的。
“二,二少,今天谢谢您了……”刘见佳跟靳越朔道谢。
嘭。
回应刘见佳的,是车门关闭的声音。
刘见佳:“……”这位二少,真是跟她想象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
苏烟打完电话,突然低血糖犯了,站不稳,差点儿晕倒。
连着四十多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不低血糖才怪。
傅长暮走上来将她扶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撕开包装塞到了她嘴里。
吃到糖,苏烟活过来了,她最先反应就是从傅长暮怀里退出来。
傅长暮低低笑了一声,“就这么不愿意我碰你?”
苏烟揉了下太阳穴,疲惫地开口:“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傅长暮没回应苏烟的话,打电话让楼下送餐上来。
不到二十分钟,就有服务生送来了晚餐,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还有几道家常菜。
傅长暮:“吃点儿东西吧。”
苏烟:“不必了,后天拍杂志,不能吃。”
傅长暮笑笑:“那就不要去拍了,嗯?”
苏烟太了解他了,他这个人最喜欢用温和的姿态说胁迫的话。
傅长暮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她不肯乖乖吃饭,就直接把她的杂志行程弄掉。
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苏烟坐下来,拿起勺子吃馄饨。
傅长暮跟着坐在了她对面,看着她往嘴里送了一个馄饨,满意地笑笑。
“月底我生日,跟我回鎏城。”傅长暮说。
苏烟顿了一下:“我月底进组。”
傅长暮:“要我给你请假吗?”
哗啦。
苏烟扔了勺子,抬头看向傅长暮,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愤怒:“你想怎么样?当初你说过不会再来找我了。”
傅长暮:“当初你也说过不会想他了,你做到了吗?嗯?”
**
刘洵送靳越朔回去的路上,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看靳越朔的表情。
他发现,从警/局出来之后,靳越朔的脸比之前还要臭。
刘洵吓得大气不敢喘,安静如鸡地开车。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刘洵踩了刹车,屏息等靳越朔下车。
但靳越朔迟迟没动。
刘洵又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盯着手机看什么,屏幕上,好像是……照片?
“二少?”刘洵试探性喊了他一句:“到您楼下了。”
靳越朔推开车门下了车,刘洵冷不丁扫到了靳越朔亮着的手机屏幕。
看清楚上面的照片之后,刘洵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靳越朔在看苏烟今晚参加活动的红毯照?
再结合一下靳越朔带刘见佳去警/察局的事儿……刘洵恍然一惊。
他该不会是看上苏烟了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