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黑袍老者犹不自知的继续说道，“且问二帝子，大帝子如今的境况如何了？”
公子纠的脸快成为了黑锅底，嘴角不停抽搐，用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挺，挺好的。”
黑袍老者闻言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既然大帝子无恙，那老夫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不，前辈你不能走，”他急忙开口道，“长扶曾是帝父交给我的座下长老，如今他为了保护我而身陨神灭，我的身边也再无长老了。”
“所以，还请前辈，成为我的座下长老。”
公子纠话毕，诚恳的看向了黑袍老者。
剑无双则双目微眯了起来，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原来是想让黑袍老者代替长扶，成为其座下长老。
不得不说公子纠的确有几分城府与气魄，能够在极为被动的局势之下，以身份取得认同。
恐怕黑袍老者最终会成为他的座下长老。
一时间，剑无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如果黑袍老者加入公子纠的阵营，恐怕帝子间的争斗要更加可怕。
他可不会忘记，以公子纠为首的帝子联盟，几乎对小帝君达到了抹杀的程度。
就在剑无双生出疑虑时，黑袍老者开口了，声音平静道，“二帝子，恕老夫难从命了，从那场断古大劫之后，老夫便不可挽回的走向了衰灭，如今还能存在，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老夫不能留在你的身边了。”
公子纠一怔，显然没有意识到黑袍老者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急忙拱手行礼，“还请前辈一定答应。”
帝子行礼，这在大司域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黑袍老者又和真武阳帝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答应都几乎说不过去了。
然而，这个礼并没有行下去，黑袍老者直接伸手一挥让公子纠挺直了身形。
然后他颇为严肃道，“帝子理当有帝子的威仪，天庭所在之地，除之帝君外皆不必施礼。”
“老夫的确已不可挽回的走向衰灭，无法辅佐任何帝子了，还请二帝子勿念。”
公子纠还想说什么，但黑袍老者根本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转身便向剑无双走去，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小友能够再见到虞昌，就告诉他，故友已走，勿念。”
“还有，让他抽空再找一把剑吧，无剑终究还是不行的。”
剑无双听到这里，眼中有了亮光闪过。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包括公子纠都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黑袍老者曾是真武阳的左膀右臂。
原来，他并不是。
而剑无双也在此时意识到，虞昌也用剑，但他的墨青长剑是以气运凝聚出来的，和剑无双的无形之剑大抵相同。
剑无双之所以用无形之剑，是因为他的太罗神剑被毁，暂时没有剑可以承载无双剑道。
而虞昌也用无形之剑，必定是因为长剑被毁。
作为真正的巅峰大衍仙，并且还是一个剑灵的黑袍老者，必然是一柄超脱了束缚的无上剑。
而能够配得上这柄剑的，除之真武阳外，便只有虞昌了。
浩瀚大司域，一域双帝君！
这样一件隐秘的事情，恐怕除了那些，从望古时代大战留存下来的元老们知道外，就只有剑无双知道了。
虞昌也是帝，这听起来极为不可思议，但的确是事实。
而作为巅峰大衍仙的黑袍老者，的确有资格称作帝君剑！
也唯有虞昌，才有资格是他的主人。
这从黑袍老者自称为虞，以及赠与剑无双一枚镌刻有虞的墨青菱晶中可见一斑。
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黑袍老者温润一笑，伸手在自己的手腕间敲了一敲。
剑无双心领神会，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间。
在那里，佩戴着一个古朴雄浑的沧海镯。
“镯子，难道和虞伯有关？”他有一瞬的晃神。
从无沿之海到上临天庭中的那一段记忆已经支离破碎，剑无双根本无法回想到任何有记忆的线索，自然也就无法知道这沧海镯的来历。
“好了，事情已了，老夫就接着等死了。”
黑袍老者大笑，然后便准备离去。
但这时，剑无双面色一变，继而带着苦笑看向他，“恐怕前辈，还不能离开，那个家伙，又出现了。”
此言一出，神匠徐拓以及南玄都是面色猛然一变，几乎同声道，“怎么可能？”
三次，真正陨灭三次，但三次全都再次复苏，这已经超出了想象，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剑无双，都对这个从天字纹骨甲中走出的黑袍，感到深深地无力感。
“难道，他真的不死不灭吗？”
不死不灭，这个概念太恐怖了，几乎甚至不可能存在。
哪怕是剑无双的不死不灭仙体，都不可能像黑袍这般短时间内复活。
但黑袍做到了，哪怕是在巅峰大衍仙的手中都得以幸存，并且复活。
黑袍老者显然也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眉头微微一皱。
“你们等着，我去将他彻底镇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