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纷纷收拾行李准备渡船过江,齐灵心走到赵原这里,将一千两银子奉予他道:“这次比试,若不是那疯僧捣乱,实该赵老师夺魁,这一千两银子,还请笑纳。”
赵原连连摆手,道:“我没赢下这比试,要给也是给玄马寺的大师,再说,再说……”赵原本想说齐灵心在台上故意输给自己,但不知他有何深意,倒也不好点破。
齐灵心笑道:“些许银子,并无足道,只是在下倾慕神梁派已久,这些银子就当是大家交个朋友,赵老师一路上也好和师兄弟们花销花销。”
赵原还欲推却,袁飞凤抢先道:“既是齐家公子好意,你就收下!”赵原不敢违背,道了一声:“是。”
齐灵心命人将银子搬到神梁派的行李之后,随即有对赵原道:“赵老师,可否借一步说话?”赵原侧目望向袁飞凤,袁飞凤哼了一声,道:“齐家公子让你去,你就去罢。”
赵原随着齐灵心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只听齐灵心对他道:“赵老师,我见你年轻有为、武功高超,更重要是人品不凡,实在欢喜,想与你结交,我瞧着大你几岁,叫你一声贤弟,你可介意?”
赵原连忙躬身道:“不敢,这可折杀小人了。”当世之时,门户之见极重,赵原是寒门,齐灵心是士族,平时互称老师,不过是按江湖规矩客套尊称,并不碍事,若是平辈论交,兄弟相称,那可是破除了门户只见,是士族对寒族的极大抬举。
齐灵心将赵原扶起,言道:“你若是不答应,定是觉得我不过仰仗家世,没什么真本事。”
赵原连道不敢,过了一阵,方怯怯地道:“齐兄!”
齐灵心大喜,握着赵原道:“这就对了赵贤弟!”又道:“赵贤弟在神梁派可曾听说过护龙会?”
赵原摇了摇头,问道:“护龙会是什么。”
齐灵心道:“护龙会一事,本是我会的机密,但我想着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也不必隐瞒贤弟,所谓护龙当然就是要保护当朝的真龙天子。”
赵原心下一凛,道:“你是南朝四大家族之一,自然要保护你们家的皇帝。不过我是一平头百姓,神梁派亦属北国境内,我还是不要去掺和庙堂的事为好。”
齐灵心却摆手道:“不然,我们护龙会要保的乃是北朝齐国的少帝宇子阆!”
赵原大惊失色,说道:“你开什么玩笑?”
齐灵心知道赵原必然不信,乃道:“其中前因后果甚是复杂,不便细说。赵贤弟别看我虽是门阀子弟,但却不认同门阀之见,南朝如今被四大家族所把持,世家子弟即再无能也可为官做宰,而平民子弟再努力却也升迁无望,这种情形岂可久持?岂是正道?方今天下大势,北朝吞并南朝,乃是大势所趋。”
赵原道:“这和你保齐国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齐灵心道:“齐国进取之道虽比南国公平,但当今天子年少,朝政为奸相普长杨所把持,我们护龙会要做的就是铲除当道的奸臣,助少帝亲政,弘天下正气,扬公平之道。以贤弟的武功才干,若入得我会,将来匡扶新朝,出将入相,图绘云阁,功记青史,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赵原心想这等大事,岂可儿戏,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今日初见齐灵心,更是不敢贸然加入,于是道:“我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只求在门派中好好学艺,未来奉养老母,除此之外,更无他想,你那一千两银子,我便还予你罢。”
齐灵心立时板起了脸孔,道:“贤弟把我也忒小瞧了!做哥哥的岂在乎这一千两银子,不过大家交个朋友,哪有你不答应便要将银子收回之理?贤弟若不肯入会,我也不勉强,你好好考虑考虑,我齐家就在襄阳都督街那里,在襄阳若问齐三公子家人尽皆知,如果贤弟哪日想通了要入会,可去此地找我。”
两人又序了不少闲话,这才依依惜别,赵原回到自己师兄弟处,神梁派众人已在打包行李。袁飞凤见他回来了,便道:“齐家公子给你的银子我替你收了,等回去后我帮你上交门派,你也快去把行李收拾了,金镖镖局的金三爷,有大船来接他们,答应了一起送我们渡江!还有,金三爷可是个大人物,和我们神梁派有很大交情,不好得罪,你等等见了他少说些话。”
赵原默然,点头称是,打包完行李,便与众人上了金镖镖锔的大船。
赵原登上了舟船,只见船身十分巨大,甲板上舵手、苍头一应俱全,东奔西走,十分忙碌。镖局的趟子手正一箱一箱地往船上搬着箱子,赵原心想:“汉江之宽不过里许,若不是他们有这许多箱的货物,原不须这么大的船。”
赵原这次随师叔下山办事,已经两月有余,对神梁派上师长同门甚是想念,还有小师妹韩馨儿。他从怀中掏出个物件,揭开上面包着的手帕,乃是一支珠钗,此钗是他从襄阳城中一家珠宝行中所购,一共花了二两银子,花了他省了半年的零花,不过他想小师妹平日里喜欢首饰,送她珠钗她必欢喜,倒也值得。赵原脸上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将珠钗包好,放入了怀中。
“师兄,发什么呆呢!”
赵原被他师弟宋思成一拍,吓了一个激灵,忙到:“没什么,好久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