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你若是让他领兵打仗,一准儿的丧权辱国。
但是在权贵圈子里混了几十年,察言观色却是是扎扎实实的基本功。
见此时有些冷场,立刻端起酒杯,却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句,“莫非这秦淮八艳只是谣传?”
说话的人,正是当今皇帝徐梁。
“贱妾自幼生在金陵,却未曾听过这等说法。”侍奉在徐梁身边儿的美婢掩口轻笑,却是实打实的媚态横生,让人心生涟漪。
那姑娘问道:“先生们,可曾听说秦淮八艳?”
被问话到的先生倒也是洒脱之人,淡然笑道:“可能是某孤陋寡闻了吧,不过今日群贤布置,皆是我大明风流人数,不如我们便在这秦淮河上,为这江南姑娘们,排个先后出来。将来后辈提起,也算是个风流韵事。”
徐梁的历史文化知识有限,他知道满清坑害汉人百姓,却并不知道,这所谓的秦淮八艳乃是康熙年间闲的蛋疼没有正事儿干的文人胡编乱造的。
众人都明白,今日以自己为尊,所以自己不开口,便无人开口。徐梁也不想扰了众人雅兴,索性便率先开口。
“不知道,陈圆圆当不当的这秦淮八绝呢?”徐梁顺嘴说了个在历史上名声最大的。
在做的众人倒是齐齐一愣。
在江南呆久了,这种文化氛围下,任何一个官员,其实都知道一些。
只是陛下张嘴便是从良之人,这有些过分了吧。
“呵呵,公子您倒是好眼光。”朱国弼努力笑着,掩饰着尴尬,心里估计这在想这个土鳖了。
自己随着陛下这个土鳖说话,将来传出去,我的名声也就跟着毁了。
不过与权力比起来,名声算个屁。
“莫非似陈圆圆这等角色,还排不上号?还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徐梁对江南的风月之事,也不怎么熟悉,见众人的表情,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存在不对的地方。
莫非今日朕真的土鳖了?
倒是那娇媚的婢女打了圆场,“酒席宴间,笑谈风流之事,有什么妥不妥的。况且,陈大家也曾寓居金陵,我等女子也都钦佩其人间绝色,公子这么说也算是可以的。不过咱们之前的规矩却没说清楚,这八艳也好,八绝也罢,是否要回避那些从良的大家呢?”
这娇媚的婢女这般开口,也算是有良心,人家都从良了,大家还在这里讨论,就有些过分了。
徐梁也意识到自己这般做法有些不对,尚未开口,却听到朱国弼那边儿抢白道。
“不拘!不拘!”朱国弼连连开口,心里暗道:“你这女子,往日里也是聪明人,今日怎么这般傻了?爷说的就是从良之人,就是包括从良之人,难道他还有错?连我都百般奉承的人呢,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不想要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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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八绝,你寇白门也算一个。”朱国弼豁出去了,跟着徐梁又报出一个。
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就要顺着人家说啊,万一人家开心了,自己才有好日子过。
寇白门十七岁嫁给权势滔天的朱国弼,算是从了良。
本以为嫁给朱国弼,算是托付了终身,谁曾想朱国弼为了自己的地位,转眼就将他贬的一文不值。
不过徐梁是不会关心朱国弼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好奇,“你便是寇白门?”
“俗名而已,却是污了公子的耳目。”
“说起寇白门,我倒是听说过的。”徐梁望向朱国弼道:“听闻抚宁侯娶你的时候,让五千士兵手持红灯,从武定桥沿途肃立到内桥朱府,盛况空前啊。”
朱国弼呵呵干笑,垂下头去,佯装剥果子吃。他身边的美姬见侯爷双手发颤,更是不敢吱声。
徐梁没有去看朱国弼,又道:“我听说金陵还有几个曲中校书。也不知如今流落何处,且做谈资罢。诸位可听说过董小宛?”
朱国弼见陛下岔开了话题,重重吐出一口气,却给寇白门连连打眼神示意。
寇白门连忙道:“小宛才情横溢,如今正在如皋,随了冒辟疆冒公子。”
“李香君?”
“香君妹妹年前去了河南归德。也是去寻如意郎君去了。”寇白门笑道。
“却是如今的归德知府侯朝宗。”阮大铖也自嘲笑道:“当日我还暗中撮合他俩,为香君赎身,却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非但如此,以后还有个叫孔尚任的,写了《桃花扇》,让你一直涂着曹操似的小白脸呢。
徐梁突然觉得江南名士中的八卦也是颇为有趣。
“还有……”徐梁在脑中过了一下:“卞玉京?”
“是与香君妹妹一起去的河南。却再没消息。”寇白门道。
“她是找谁?”
“呵呵,”徐梁也笑了,“吴梅村一副学究君子的模样,原来也来曲院之中消遣?”
——你都来了,何况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