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
徐敬业终于站上了梦寐以求的山海关城头。
看着这座失而复得的雄关,徐敬业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他无数次想过,大明的官兵有朝一日会杀回山海关,将鞑子赶往关外,重新恢复属于华夏儿郎的荣光,但是却又觉得这条路千难万难,但没想到实现的竟然如此之快。
这一切,或许都源自深居宫中的陛下吧。
想想当初自己只是因为他的忠勇就投靠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就是那个沉默少语的将领,竟然实现了所有人都在想,却有做不到的事情。
忍不住用手抚摸山海关的砖石,他都感觉万分亲切。
尽管山海关的防御似乎对自己并不是非常友好。
当年修筑山海关的时候,工匠实在是太过于用心,以至于除非是防守的士卒自己放弃,不然想要拿下山海关绝对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即便是在武器已经十分先进的情况下,新二师足足调集了三十余门火炮,对着城门一通猛烈的轰击,甚至采用了挖掘地道,布置火药包破的方式,都没有将关门弄开。
作为防御系统最为薄弱的环节,那么先进的武器都打不破,其他包砖夯筑的区域更没有指望。
眼看着鞑子两红旗在山海关守的那叫一个固若金汤,两黄旗主力绕过山区,从锦州杀向宁远,一时间辽东局势风云突变,新二师反倒成了深入敌军包围之中的孤军。
而且宁远不同天津,可以建立水城与海运通道直接连通。满清在将近十里的空白区域保持绝对优势兵力,导致守军只能从外围据点撤退,婴城固守。
两白旗最终还是与两黄旗取得了联系,从绝境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迫使高燕退守大营。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多尔衮带着侍卫亲随渡过兴城河,与两黄旗合兵一处。
廖耀兵守宁远,依靠热气球带来的先机,掌握了清军进攻节奏和主攻方向,一次次打退了东虏的进攻,最终打得东虏战意消退,又见河西残存的大部队已经被明军主力击溃、俘虏,只得退回锦州,抓紧时间修整一番,分配粮食,为过冬做好准备。
如此一来,两红旗算是被抛弃了。
失去了与多尔衮的联络之后,代善知道大事不妙,在山海关蠢蠢欲动。然而徐敬业拿厚厚的关墙没有办法,代善也不敢出城与士气旺盛的新二师野战。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徐敬业顾惜战士性命,一直不肯用人命去填,代善未必能撑得到今日。
最终。代善与博洛派出了亲信,悄悄前往徐敬业营中,劝徐敬业效仿辽镇,养寇自重。并且还用上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典故。显然也有挑拨离间之计。
徐敬业连人带信送去了北京,只等皇帝的命令。
徐梁正全身心地投入在改革之中,挑选值得信任的部寺堂官,每天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人谈话。辽东战果对他而言。只有大小的区别,而非有无的问题。从最初决定渡海作战开始,这个项目就不会亏本。
“可以许诺他们:只要投降,可以不杀一人。”徐梁特别强调道:“包括代善、博洛。”
两红旗在山海关的旗丁、包衣、余丁、家眷,加起来足足十万人,在如今到处需要基础建设的情况下,又是一支奴工苦力队伍。
因为这句承诺。年迈的代善和年轻的博洛最终放弃了孤守山海的壮举,选择投降。
徐敬业允许旗中夫妇相聚,登时将最后一点反抗的苗头掐灭。只要有“家”在,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被人第一个干掉。
在原历史时空中。郑成功正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以至于都打到了南京城下,却因为送去了战士的家眷,导致战力崩溃,被满清反扑。
两红旗从旗主代善、博洛到最下面的各个牛录额真、拔什库,却被一网打尽,统统关入囚车,押往北京。最后再将各牛录打散,总参谋部就可以根据各总部、营伍、苦役营的需求进行劳动力分配了。
这些旗丁、包衣中的绝大部分得以留在了他们熟悉的关外,因为宁远有铁厂和矿厂,需要大量重劳力,而他们正好能够胜任这种需求量大而且技术要求较低的工作。另外一部人被送上船,跨过辽海,直接送到了辽南。陈德在那边修筑城堡,开山修路,对于壮劳力来者不拒。
被解救的难民没有必要再数百里路赶回去,近卫一师将他们尽数安置在辽西走廊,开始新的生活。
安置难民的一幕足堪经典,十个局从山海关齐头东向,身后跟着的是上万难民。每到一地,军中文书就高喊一声:谁愿在
此世代耕种?
因为开始的土地离山海关更近,都是熟地,所以应者如潮。文书再报出这些地的租税,筛掉一批,让剩下的人自报税额,额高者得。确定之后就发与田地契,制定户口,算是安顿成功。
如此一路东进一路安置,等到了兴城河西岸,难民也就安置的差不多了。原本这一块养活了六万居民的土地,现在分到一万难民手中,人人都宽裕得多。尤其难得的是这些土地十分干净,没有任何财产权纠纷,可以放心地制作契约。
因为这些土地全都属于吴家为首的辽镇武